第25章:鄧媽媽(2 / 3)

巧蘭打來了水,月瑤重新著裝梳洗。

鄧媽媽親自給月瑤梳洗。將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於肩上。弄完後,戴上銀鍍蝶簪,別著一對雪白色的珠花。

鄧媽媽再給月瑤換了一件月白浮雲紋綾素麵長袖,月白簪馬麵裙,裙子底邊還鑲著精致的瓔珞紋裙襴。

鄧媽媽望著銅鏡裏的小人,素白的臉,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嘴唇的顏色淡淡仿若胭脂,彎彎的秀眉烏黑柔順。以往見著總是喜笑顏顏的麵容,現在卻是如一古井一般,波瀾不驚。不知道的還以為著是一個已入中年的人呢!

鄧媽媽想著老爺夫人過世,留下姑娘一人孤苦無依,讓得姑娘現在這樣。鄧媽媽心口酸澀不已。

月瑤哭了這一通,眼腫紅腫紅的。不消了讓人看見也不不好。花蕾取來了熱毛巾,給月瑤敷眼。

一切弄妥當以後,月瑤才讓把正哥兒叫過來。

鄧媽媽看著進來的正哥兒梳著一個丱鬢,穿著一身墨色鬆木軟緞通袍。正哥兒皮膚很好,白皙如玉,五官長得精致。鄧媽媽是見過正哥兒的母親,這孩子完全承襲了他母親如雪一般的肌膚。才五歲的孩子就長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月瑤站起來道:“正哥兒,這是鄧媽媽。鄧媽媽以前伺候娘,以後就伺候你了。”

正哥兒聽了,學著上次月瑤教導向月盈他們那樣,準備行禮。月瑤忙阻止了。鄧媽媽雖然關係比一般人親近,但到底是下人。哪裏有主子給下人行禮的。這也是她疏忽了,沒把正哥兒的禮儀教全乎。

鄧媽媽見著正哥兒的做派,就知道這規矩也沒學熟了。心裏想著這可不能疏忽,麵色卻一片和藹:“老奴見過少爺。”

鄧媽媽此舉,正哥兒有些害怕。往月瑤身邊靠了靠。一雙眼卻是看著鄧媽媽。

月瑤解釋道:“正哥兒很怕生。媽媽別在意。”

鄧媽媽自然不會在意了。她以前是二房的內院管家。對於正哥兒的秉性沒比她更了解了。正哥兒現在的言談舉止可比以前好了許多。不足的慢慢教就是。反正孩子還小,可塑性很強。至於對她不親近,她也無所謂。隻要正哥兒願意跟姑娘親近就成。

正哥兒與月瑤再回書房,書房裏隻剩兩個人,正哥兒小心地問道:“姐姐,剛才我聽到你哭了。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月瑤笑著拍了下正哥兒的肩膀:“沒人欺負姐姐。是姐姐大半年沒見到媽媽,所以激動地哭了。正哥兒,以後要有人欺負姐姐怎麼辦呢?”孩子這麼大了,不能跟她說謊。

正哥兒放下手裏的毛筆,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姐姐,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保護姐姐。”

月瑤莫著正哥兒的頭:“好,不過,要想姐姐不被人欺負。我們正哥兒就要努力,要成為一個有學識的人。將來考科舉,入朝為官,就沒人敢欺負姐姐了。”

正哥兒握緊了拳頭。他以後一定要科舉,考中舉人進士,以後當官,這樣就能保護姐姐了。

月瑤雖然沒抱這個期望,但是不妨礙給正哥兒一個努力的方向。將來成不成看天意,但是該有的努力卻一分都不能少。

正哥兒在練字。

月瑤也在邊上練她的梅花字體。月瑤見著正哥兒額頭起了汗珠,讓了人進來給正哥兒打扇。

鄧媽媽站在身邊伺候著,屋子裏還有花蕾巧蘭細娟等四個丫鬟。人很多,但屋子裏連聲咳嗽都沒有。

晚上,等正哥兒睡著。月瑤讓其他人都下去了,留下了鄧媽媽給她守夜。月瑤很清楚,半年之內她變化這麼大,作為看著她長大的鄧媽媽肯定會心存疑惑。所以,她決定給鄧媽媽托拖底,將之前給花蕾的話,再給鄧媽媽重述了一遍。

月瑤將話說完後,哽塞道:“我原本還半信半疑。但是沒想到,乳娘真的與大伯母的陪嫁花媽媽走得很近。我用計試探了一下古媽媽,沒想到媽媽一下就露陷了。大伯母在打探我手頭上有多少的銀錢。若不是想謀算我手裏的銀錢,打探這個做什麼。我聽花蕾說,大伯母還將以前貼身伺候過爹娘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鄧媽媽麵色變了又變,不過鄧媽媽還是抓住了關鍵點,沒有急亂了心智:“姑娘,那夫人,夫人還說了什麼?”

月瑤接著說道:“娘還說,廷正才是與我血脈相連的家人。讓我好好培養廷正,以後成為我的依靠。”

這時候的人都很信鬼神,更相信有閻羅殿。花蕾是這樣,老夫人是這樣,現在鄧媽媽也是這樣。而且月瑤的這個話說得很圓。加上三個人都知道莫氏的性子,所以當娘的在九泉下不安心托夢給女兒,也不算稀奇事。

鄧媽媽恨恨地說道:“夫人最是清楚莫氏的性子了。”夫人當時防備是的後娘,並沒有防備莫氏。隻是做夢也沒想到,老爺也這麼快就跟著去了。

月瑤笑著說道:“媽媽別難過了。隻要我跟正哥兒好好的,娘在九泉下也能安息。”

鄧媽媽擦了眼淚。一直被嬌養著,不諧世事的姑娘在老爺夫人走了短短時間,整個人竟然透露出不同於同年齡的人的沉穩。這半年姑娘該是吃了多少的苦頭啊:“姑娘,我們該將莫氏的齷蹉的心思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給你做主。”說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月瑤苦笑:“不說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大哥跟二哥的前程,祖母肯定不會掃了莫氏的顏麵。不僅不會將這件事扯上台麵來,還會幫著遮掩。不過祖母能將乳娘打發走,已經是為著月瑤考慮了。現在祖母又將郝媽媽送過來給我當管事媽媽。祖母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不能再讓祖母為難了。”在合理範圍內,老夫人肯定願意護著她。但是超越了這個範圍,那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