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抬頭看他,“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畢竟他也曾救過,放過你幾次,我卻沒讓你親口跟他道聲多謝。”顧青玨的心情不會比於寧好受,畢竟也是打小玩到大的好友。
“嗯。”於寧眼眶有些發熱,卻還是仰著頭拚命不去流淚,希望他下輩子能活得瀟灑幸福。
許散得到消息後,還是帶著白胤回來了,如今白胤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少年了,不懂事時便被人從父母身邊帶離,說感情多深那談不上,但是血濃於水,從現在起,他成了真正的孤兒了。
許散坐在樹上,看著白胤一邊給父母燒香上墳,一邊止不住的哭泣,難得的覺得心裏有些酸澀。
這個孩子那麼小就被人送走,如今又父母雙亡,但願自己帶他回來上墳這個決定不會是錯的。
許散怕白胤不願見到顧青玨他們,便將白胤放在客棧,自己進了宮去尋顧青玨。
“若他願意,這天下朕可分他一半,隻是前提是他能扛得起。”顧青玨想也不想地便這麼說。
許散拍拍他的肩膀,“如今說這些還有何意?”
“總之還望師父多多指點教化他了。”顧青玨對許散恭敬請求。
許散笑著擺擺手,“既然你如此信任我,那為師也不能讓你失望了。”
雖然許散是不可靠了些,不過卻也是白胤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過你真的打算讓他長大後輔佐慕容揚?”許散倒了一杯酒,看似不經意的一問。
顧青玨拿下他手中酒杯,“師父還是少喝點酒為好。”畢竟都老了。
“打小培養一個人輔佐不是很好?”還能補償白家一家。
“你就不怕將來天下被他搶了?”許散挑挑眉,“畢竟這是福是禍都不一定。”
顧青玨卻笑道:“白決與盧湘漫心腸不壞,生來的兒子必定不差,再說了若是白胤性格各方麵有問題,師父定然不會專程趕回來祭拜白決夫婦二人。”
許散很是滿意地哈哈大笑,“還是你小子精明。”
顧青玨笑了一下,“師父可要見一下大師兄?”
許散立即擺手,“罷了,無雙那小子怕是會數落為師一番。”
顧青玨:“大師兄也是為了師父好。”
“這自然不必你說,為師也是知道的。”就是忒煩人了些,有時凶起來簡直可怕。
此刻大將軍府裏的顏無雙無端端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卻也隻當是著涼了。
“怎麼了?”唐演端著茶放在他的麵前。
顏無雙搖搖頭,“無事,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顏無雙放下書。
“怎麼?感到無趣了?”唐演挑眉。
顏無雙捏捏他的臉頰:“是啊,大將軍日理萬機,為夫真是好寂寞空廖,整日待在房間等著大將軍臨寵。”
“貧。”唐演忍不住笑著拍開他的手,坐下來之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道:“是了,聽說許前輩來了,不去見見?”
“他怕是不願見到我。”顏無雙笑著搖搖頭。
“這樣啊。”唐演自然多少能知道許散為何不來。
另一邊的慕容揚得知許散帶著白胤來了,想了想,覺得他一夜之間喪父喪母實在可憐,便趁著下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來到了白胤所在的客棧。
“請問你們這裏是否有一位老人家帶著一個小孩子來住宿的?”慕容揚手裏不知拽著什麼東西,有些緊張地看著掌櫃問。
掌櫃見他這身打扮,想必是富家子弟,還是帶了他過去,“就是此處,不過那位老人家太過於邋遢,小公子還是離遠一些為好。”掌櫃留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
“多謝。”慕容揚禮貌道謝,而後上前敲了敲門,卻無人應聲,慕容揚又敲了一次。
白胤剛睡了過去,便聽到敲門聲,卻難得地不想起床開門,過了一會兒門外又沒了聲音,可是沒過多久又響了起來,白胤有些煩躁地起身去開門,“你是何人?”
“你是白胤?”慕容揚難得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白胤皺眉:“你是何人?”
慕容揚見他應聲,高興道:“我是慕容揚,你忘記了嗎?”
白胤要比慕容揚小三歲多,自然不記得他了,不過慕容揚三個字他倒是知道:“你是太子?”看了看他的裝扮,白胤更加確認了,“你大半夜出來做什麼?也不帶人,小小心被人綁架了。”
慕容揚聽他這番話,突然覺得他很可愛,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頰:“我們小時候見過的,可能你忘了。”慕容揚想了想,猶豫著小心翼翼地說:“就是在你爹娘生前住的那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