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玨不想接這話，直接道：“師父收阿寧為徒是為了讓他日後能自保？”
許散大方承認，“為師清楚你定會為他謀好後路，不過這條路注定隻能由他自己來走，你若護不了他，他定然也不會樂意別人護他。”
“師父好意，徒兒心領了，隻是他怕是不樂意拜入師父門下。”
“為何？”許散早就看出了這個問題。
“他是從一而終之人，雖然與何然關係不大好，但心裏卻還是敬重他的。”
許散聞言卻笑了，“怪不得你看得上他。”
“徒兒看上他不過是習慣使然，這些性子不過是相處久了才得知。”顧青玨道。
許散也不跟他廢話，“總之這條路，你想走也罷，不想走也得繼續走下去，若是你當真隻有三年，為師定然也會護他一二。”
顧青玨鄭重給許散磕了三個響頭，“謝師父。”
許散歎了口氣，“你這還是第二次向為師磕頭，一次是拜師，沒想到第二次便是因為這些。”
“人生在世，難逃一死，隻是有些人放不下罷了。”
許散突然問：“若是你知道自己有今日，可還會讓他與你一道？”
顧青玨沒想到許散會問這個，不過顧青玨卻是道：“會的，畢竟好歹他是我的。”
許散失笑，“你這性子倒是一點都未改變。”
從來許散房中出來，顧青玨驀然釋然不少，他既然沒有多餘時間陪他走遍萬裏河山，那便將萬裏河山拱手讓他。
回到房中，於寧卻還未睡，“怎的還沒睡？”
於寧本身是睡了的，隻是睡到一半，卻突然發覺身邊少個人，這會兒幹脆醒了，醒了也睡不著了。
於寧躺在他的懷裏，突然心安了，開玩笑道：“你說日後若是你不在了，我都不用睡了。”
於寧說著的是玩笑，卻讓顧青玨內心揪痛一番，很快便將那股心痛鎮壓下去，“不會的，一直陪你……”即使身不在……
於寧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很快就睡過去了，隻是這一夜顧青玨卻是一夜未睡。
於寧說的都是問題，即使再不舍，顧青玨也得慢慢讓他習慣一個人……
第二日一早便去找了何然，幸好何然一向起的早。
“主子。”何然此時正在院中草堆裏抓蟲子喂養自己的藥蟲。
顧青玨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讓暗衛去便可了，何至於親力親為？”
暗衛：“……”
主子，其實我們很怕蟲的。
何然將裝著蟲子的罐子擰好，擦幹淨手過來，“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顧青玨點頭，“過幾日白決派來的軍隊就會來攻打潞城。”
顧青玨這話一出，何然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屬下自然看好公子。”
顧青玨點頭，而後神色複雜道：“過幾日我不能日日陪他，你替我看好，讓他按時睡覺。”
何然：“……”
合著主要就是這個問題？
“是。”何然隻能應下了，其實也不是很願意看到於寧啊……
顧青玨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去了練武場練武，最近倒也安分，並無複發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