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稍微轉一下頭就能看見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於寧。
白決抬了一下胳膊,頭上還蓋著一條布條,濕濕粘粘的,但是讓白決最受不了的便是,為何這布條看起來那麼像抹布!
白決下意識就想嫌棄地將布條扔了,但是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休憩的於寧,又有些不忍了,畢竟他這麼全心全意照顧自己,而且看他家的環境,貌似日子過得很艱辛,隻好將布條小心地搭在另一旁。
於寧睡到了太陽升起才醒過來,這會兒大家都從地裏回來吃早餐了。
於寧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然後才看向床那邊,接著直接爆了句:“臥槽!”
床上已經沒人了,除了淩亂的被褥證明著有人躺過。
於寧頗有幾分憤怒地捶打了一下床,床邊還掛著那條抹布似的毛巾,將毛巾直接扔了,於寧憤憤躺在床上,咬牙切齒的:最好別讓爺遇見你,否則爺宰了你!
雖然是不忍一條人命沒了,但是於寧也沒那麼偉大,之所以這麼盡心盡力,無非就是想從他身上弄點好處罷了,誰知道那人連句謝謝都沒有就消失了,忒不識好歹了。
已經出城的白決覺得鼻子有些癢癢,從於寧家裏出來,其實他也沒想那麼多,隻怕自己待久了,會給於寧帶來麻煩罷了。拖著受傷的軀體先是到了城中買了一匹馬,隨即才強忍傷痛,一路往京城而去。
於寧現在很慶幸,幸好當初沒亂花錢找大夫,不然這會兒上哪哭去啊。
但是於寧的倒黴事顯然還未結束,他那一樣不識好歹的大伯跟大伯母找上門來了。
於寧沉著臉看著坐在自家屋子裏的倆人,突然莫名有些牙疼,這幾日為何總是有些不識好歹的人上門來?
盡管不想理會,但是於寧還是上前問道:“不知大伯,大伯母來侄兒這有何事?”
“小事小事。”他那尖酸刻薄的大伯母笑得十分的惡心,起碼在於寧看來是很惡心的。
“既然是小事,那麼想必大伯,大伯母不需要侄兒幫忙,這會兒也該吃飯了,侄兒家裏窮,怕慢待了二人。”所以你們可以滾了,於寧很是委婉又直接地表達了逐客令。
隻見那大伯跟大伯母臉色僵了一下,不過還是女人可怕,沒一會兒又腆著臉說:“雖說是小事,不過這事還得你來辦才成。”
於寧聞言皺眉,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大伯母見他不開口,隻好又繼續道:“你看你現在一人占了四畝田,想必也是忙不來的,不如……”說著,大伯母朝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但偏偏就是這一下,差點沒把於寧惡心死了,不過他還是很鎮定地沒表現出來,很是冷靜地說:“這漢子自然得吃得了苦,不然以後誰人家的女兒敢嫁?”
大伯母聞言在心裏冷哼一聲:就你那樣,估計這輩子都討不到媳婦兒了,不過有求於人,隻好拉下臉道:“那如今你們家不過就你一口人,也不需這麼多田地啊,你看看大伯母家,四個孩子,還要供上學堂,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