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後院,被某掌櫃蓋上“你好廢哦”這個戳的尹愛良終於收拾好一廚房的白蘿卜片,擦把汗,準備喊著客棧的全體員工來給掌櫃接風洗塵,結果就看到她、自家掌櫃,在和一女人對峙。尹愛良看清楚了,能待在後院的還有誰?白黖墨唄。
她倒扮得無辜,咬著根醃蘿卜條,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客棧閑雜人等勿入的大院子怎麼有人進來,還一臉這就是我家山寨的樣子。本來就是準接手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外人,準也很好奇。
她倆就一個捏著耳垂,一個咀著蘿卜,腳下繞起了太極圈,互相打量著對方。直到發覺有人進來,兩人才甩臉看她,動作相似度挺高,怔得尹愛良一愣,差點捏碎手中的東西。
“愛良啊,這人是新招的員工嗎?”準指著白黖墨,問她。
搶在尹愛良開口之前,白黖墨嗆了句:“我不是。”
尹愛良解釋說:“她不是新人,是當今武林盟主白皓珀的千金白黖墨,說來也奇哉……”她揶揄地笑笑,繼續道:“這丫頭是被曉二調戲來的未婚妻,當初還到咱客棧求婚呢。曉二那小子,你回來也不打個招呼,瞧我不好生收拾收拾他。”
摸耳朵的手指頓住,準注意到某個關鍵詞,緩然轉頭看著某個亭亭玉立的妹紙:“……未…婚妻?調戲?”
白黖墨不置可否,笑眯眯地咬著醃蘿卜,露出標誌性的八顆白牙。對於這個潛在的對手,她還是比較含蓄的:“我的確喜歡曉二哥,至於那件事,他也不是有心的。”
“那件事!?”掌櫃的眼中八卦更甚。剛把自己那些秘密紙條銷毀完的典曉二見著,立馬就驚天霹靂了。出了虎穴,又入狼巢啊臥槽!他三步並兩步地奔過去,一把捂住白黖墨的即將脫口而出的嘴,二話不說,往後拖。
殊不知這樣更惹人懷疑。準在數秒中內便腦洞出了十幾個版本的狗血相遇劇情,洋洋灑灑十幾萬經典台詞,其中不可告人的你來我往最是居多,搞得她都不太好意思了。眼神直晃晃的照在二人身上,如果齊冥非在這的話,一定可以拿一個標準的形容詞來描述一下她此時的心情:日哦,這對苟男女。
白黖墨被曉二這一偷襲,直接把還剩半根的醃蘿卜吞了下去。她扒著典曉二的爪子,兩眼瞬間就噙滿了淚花,可憐兮兮地望他。
三人:……
典曉二…典曉二腦子一崩,激動地暗罵了聲娘,抽手離開她軟綿綿的唇,顧不得手上奇怪的火辣,扭頭對自家掌櫃說:“掌櫃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壓根兒不算調戲,想想我一個正人君子,良家少男,在外絕不勾三搭四,每晚都是按時回家照顧老母,雖然有時風流瀟灑不著調了些,但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有悖道德,陷她清白之事!呢?”他說的蕩氣回腸,有理有據,怕準不相信,他還閃亮著自己純潔的小眼睛,滿臉的悲壯正直。估計給他一條黃河,他都能以死明誌。
準很不幸,被他的無恥驚到了。指尖順著耳廓,她深刻表達了自己的理解和同情,點頭:“嗯,你說的,確實沒錯,畢竟你隻會招蜂惹蝶,要是敢勾三搭四,怕是死得連灰都不剩下。”
“……”等等,重點在勾三搭四嗎?
典曉二懵了一陣,便聽某掌櫃的說:“哎~本來你想做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逍遙人物,本人是一百個支持的,但落葉到底還是要歸根,找個愛你的媳婦嫁了…咳娶了,也屬正常。”她煞有其事地閉目頷首:“你去吧,我不會攔著你的。記住,要專一,不要搞事。”
尹愛良:……
what!她就這麼爽快地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典曉二難以置信:“掌櫃的,你還是不信?!”
“不,我很有幸,見證這感人的一刻。”
“哪裏感人了!我才……”他一噎,沒敢當麵喊出不願意娶白黖墨,這可是大罪,不僅會得罪武林盟,還當麵折了白黖墨的麵子。即使她私下不搞死自己,他本人也會過意不去。本來打算等白黖墨玩心一過,這事便不了了之的,現在看來反倒他在意起來,弄得人盡皆知不說,還死死被套住了腳跟。
挪動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沉默不能讓謠言不攻自破,解釋更是被人當做打情罵俏,又或者不識好歹。這麼耗下去,典曉二的耐心早已磨光了。他喜歡自在,更喜歡不羈的放蕩,就算是掌櫃,就算是武林的天驕,也不能束縛他的本性。
典曉二攥了攥拳頭,橫眉咬牙切齒:“那就多謝掌櫃的好意了。曉二有福氣,能娶到這麼厲害漂亮的娘子實屬三生修來的福氣。”他加重最後兩個字的讀音,接著一手拽住白黖墨,硬扯起嘴角,嬉皮笑臉地裝作個紈絝:“掌櫃的這些話簡直讓我如醍醐灌頂,此時不珍惜,將來說什麼也晚了。哪有讓人家女孩子倒追的,那掌櫃的跟愛娘好好聊,我便不參合了,這就回去與娘子聯絡聯絡感情。”語畢,齜牙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