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愣著了,快救人。”直接忽視自己造出的事故,齊冥非拍拍之雨流。白獸即刻會意,跳到地麵,以同樣的方式一掌蓄力,冰霜頃刻便消散了。
女孩浸濕的衣服和發絲也一並烘幹,但他們等了半晌都不見她動彈,齊冥非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認剛才自己確實是太暴力。可能,把人家摔暈過去了?
一人一貓幽幽對視。
……
暗自道了聲罪過,他試了幾個姿勢,才把女孩翻過來。
普一入目,齊冥非竟止住了呼吸。懷中的是個精致的孩子,長得好看,至於好看到什麼程度,一個詞彙量嚴重不足的宅男絕壁說不出來,他隻知在第一次在鏡子裏見沐卿塵的時候有這種感覺。
一見驚鴻,如夢似幻。
他睫毛輕顫,不禁多看兩眼。可這兩眼倒沒方才的驚豔,好像之前的一切皆是錯覺,隻剩清麗可愛的麵貌,而非引人至深的罌粟。女孩仿佛在一瞬之間斂去了氣勢。
齊冥非心生警惕,手上觸電般拋下女孩,而後者腦袋嘣一聲悶響,結結實實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第二秒就後悔的齊某人:……
之雨流:……我勒個去,誰也無法阻擋本大爺來自吐槽的洪荒之力!這貨叫人的方法有點熊,何止殘暴!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不能忍!
它朝旁邊挪了兩步,滿臉的不忍心:“其實你可以憐香惜玉一點,她又不是長得天地不容,你為何總是這麼暴力。”該慶幸某人沒有虐待動物傾向嗎……
“……”齊冥非收回爪子,瞟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仍打算遵循自己的第六感,起身冷淡道:“這女生有古怪,我們走吧。”
“既然有問題為什麼還要救她?送佛送到西,就把她扔在這不好吧,等醒過來她又跑去跳河怎麼辦。”雖然這麼講,之雨流卻並無異議,跟著他的步伐走。對他們來說,能救女孩這次已是緣分使然,若是想不開還要自尋短見,那就是她的執著了。
即使再救第二次第三次也不會有所改變。
而且修真界一個平常的打坐就是百年,這些凡人隻是時間洪流中的一粟,甚至將他們比作螻蟻亦不可謂。之雨流認為他的選擇再正常不過了,何況他都說這個孩子有鬼,自然要小心行事。
然鵝它失算了,這番話一擊即中,勾起了某人僅存的五好少年自當見義勇為臨危不懼樂善好施的社會良心,他默默拾起碎得隻剩渣渣的節操,為失足少女而駐步。毅然回首,他仍是那個從小被評為三好優秀學生的社會棟梁!
而當他被腳下一隻驀然伸出的蒼白爪子捏住的時候,什麼激情什麼豪放都沒有了。齊冥非眸色一沉,忍住沒把她踢出去的衝動,凝眸盯著她。
就是這番動作,那女孩輕笑,眼簾扇動兩下,一睜開便準確無誤地看向齊冥非,那副足以傾城的樣貌。難得的沒像市集那些打了雞血的女人一樣沸騰,透黑的瞳彎作月弧,她笑著說:“你真好看。”
齊冥非卻不買她的賬。
這可不是一個死裏逃生的孩子該有的表情,他可以肯定女孩一直是清醒的。而且居然好不計較自己的魯莽,擁有如此城府,再怎麼可人,她也是一顆碰不得的毒罌。
更甚者,他沒看出這人臉上哪裏有擦傷,這實在可疑,他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個普通人類了。對於超出意識範圍的事物,他並不想接觸呢。
齊冥非近乎疏離地問:“你是誰。”
女孩有些詫異,撐著枯色的草地坐起來,抬頭望他:“我?”
她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淡淡笑出聲。轉首麵向河麵,一手去挑逗剛剛發現的白獸,百無聊賴:“這可不好說。”
不,你絕對是不想說。齊冥非默了。
然後聽她問:“你要不要聽個故事?”
“……”emmm
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說故事了?
我可以說不嗎。
這是什麼神展開,一般聽完故事後都會不可避免地發生什麼事故吧!難不成這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觸發劇情任務?果然還是想放棄啊怎麼破。現在我隻想要客棧的小被窩……
齊冥非YY完,突然發現女孩已經自顧自地開講了。顯然是將他這段在吐槽中爆發的沉默當成了默許,齊某人內心一陣無語,輕歎一聲,盤坐下來靜靜聽她敘述。
清晨陽光正好,配上專屬於少女的悅耳嗓音,也無不可。
隻是。
如果她敢耍小動作,就把她扔回河裏吧?
某人這麼想著,惡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