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盤醃蘿卜端上來。
齊冥非已經吃了整整五天的蘿卜了,蘿卜也就罷了,它竟然隻放了一丟丟鹽就端到自己麵前!盡管你切的再薄片,再怎麼花樣百出,也否決不了它就是一盤醃蘿卜的事實!日尼瑪,再不反抗一下這日子就沒法過了!齊某人獰笑掀桌。
齊冥非跟沐卿塵一樣是個宅,這幾天除了被尹愛良叫下去那次,就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現在看到桌上膩味的雕花白蘿卜,他覺得是時候出去溜溜了。
在這沒有爪機和動漫的世界裏,他的爪子已經饑渴難耐!絕壁要找點什麼有趣的事情揉捏一番,否則他保不準會活生生憋死!嗷嗷嗷——
所以一大清早,齊某人就忍著想撓牆的衝動,獨自一人竄到客棧外好幾公裏,謀求生路。
幸好他的修為比狐狸高辣麼一丟丟,稍微運用一下就如願以償的混出來了。完美!機智如他,深刻認識到自己路癡的特性,還專門帶上了萌寵一隻。
齊冥非得意地舉起之雨流,托著它的咯吱窩,道:“你可要記好路,我們倆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剛剛走得太急,怕你來不及記,所以提前考你一下……現在,告訴我該怎麼回去。”
剛被抱住就竄了十幾裏的之雨流:“……”嗬嗬,這賤人。
我能說你竄太快大爺我也沒看清嗎?我能嗎?能嗎!
顯然不能!
它抖抖胡須,皮毛下的臉色很菜。
“耍帥,是一種美德,但是耍得太過把你自己耍了,就是缺德。下次疾步術就不要使那麼風騷,超速會被天罰的。”它振振有詞,藍瞳半吊著,連鄙視的動作都不想做了。
“超速也罰?”齊冥非驚奇地道:“那他們是罰款還是罰雷啊?”
從沒聽說過天罰有罰款的,之雨流爪子微一動彈,一本正經道:“它們可能不罰款,但是絕不可能不罰雷,隻要世間有人戳到它們的底線,它們就會暴躁。比如你剛才那樣,轟頂五雷總歸是有的,你是不是有碎成渣渣的感覺?”
自己會被五雷轟頂?齊冥非抬頭望望天,然後淡定回答:“……沒有。”
天空明明一片晴朗,嗯,目測比昨天還清爽。
“唉~”之雨流搖著貓腦袋,神棍似的拿尾巴指指左右:“你再看看這周圍,還有沒有。”
它尾巴擺動的弧度很小,一蕩一蕩地慢慢垂直在半空,看著很有趣。齊冥非定了定神,依它所言抬眸望去。
一片蒼綠——
“……”
“還是沒有。”他坦蕩地說。
“後麵呢。”
“……沒,你到底想說什麼。”
“唉~”它這次歎得更重了,幽幽地道:“本大爺隻是想說,我也不記得路啊!”
齊冥非:“……”敢情你剛才在唬勞資玩呢?
淡粟的眼眸半眯,他上下輕輕顛了顛某獸,聲音平穩:“別開玩笑了,你們貓不都喜歡在陌生的地方留下氣味占領領地嗎?才隔多遠,你一定找得到對不對,據說一隻喵被自家主人弄丟,仍然一步不停地繞過大半個地球找到以前那家的房子。”
之雨流兩耳顫兩下,總覺得預感不妙。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就是因為它在家裏撒了很多尿,靠著鼻子和雷達感應到的!”
雖然這些來自自己混亂的記憶和理想合成,但齊某人仍堅信不疑,喵就是這樣比狗還厲害(大霧)!
之雨流麵無表情,隻有抖動頻率愈來愈高的胡須能表達它此時想咬人的情緒。
最後終於忍不住,狠狠踹了齊冥非一腳,為自己辯解:“本大爺才不像那些刁民一樣撒尿!”
它落到草地上,麵部有點扭曲。
“我又沒說撒尿……其實有很多種留氣味的方法,用臉蹭蹭什麼的……”手裏突然丟了東西,齊冥非又開始犯癮,使勁捏了捏掌心,他抬頭看看一望無際地草地,茫然道:“現在怎麼辦,你我都不認識路,等狐狸來接我們?”
一聽到“狐狸”兩字,本打算一直不理他的之雨流扭頭,眸中閃過一絲戾氣。想想最近那家夥殷勤得很,就差把這人搬上床好好照顧了。明顯是圖謀不軌。隻可惜齊冥非半點異樣也沒看出,該受著還是受著,完全感覺不到哪裏不對。
這人一個下界就傻了嗎?情商簡直低到讓人發指的地步,屆時被人吃到嘴裏恐怕還倒幫著送呢。
之雨流三瓣嘴一癟,冷冰冰道:“你以後離桂琊琅遠點。”
“昂?說的好像我靠近過似的。”齊冥非懶懶一瞥,蹲身抱起它,又說:“他那麼可疑,我哪會信他。剛剛路過那個地方有人,我們回去問問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