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冥非沒說什麼,手指轉而捏住那隻爪,順便惡趣味地揉揉,還是沒敢下床。說實話,他並不害怕那些像吸血蚊子般的實體僵屍,隻是被現世的電視劇大軍摧殘多年,早就嚇出了陰影,神馬突如其來的驚嚇啊,在這種月黑風高的夜晚最能引人遐想,比如滿臉瘡痍的某屍突然蹦出來與你零距離對視,再比如身邊的某人忽然變異,咬你個窟窿,血線直飆的壯景……
齊某人一哆嗦,團緊身子,看似不經意地詢問:“你們…你覺得這個世界有僵屍這種東西存在嗎?”
之雨流瞥了眼仍舊被某人攥在掌中的爪子,猶豫片刻,胡須一抖,說:“有哦,而且在人界最為普遍呢~據說人界每個小鎮都有幾個專門除屍的道士呢。”語氣裏滿滿笑意,也隻有震悚中的齊某人沒聽出來,還以為它是驚歎於世間某種詭異的奇觀異景。
渾身如至冰窖,齊某人就差點兒當場飆淚,猛地將之雨流圈緊,整個兒一措手不及,重重的力道幾乎把它的肺給壓出來,這一刻,某獸終於深深意識到何為“作死”。
“嗷嗷嗷!放開!要死啦要死啦!”快被強行勒殺的某獸激烈反抗,四隻爪子毫無顧忌地在齊冥非身上蹬來蹬去,不多時,便在他雙臂上劃出幾道顯眼的紅痕。
“別動!我又不是故意的。”齊冥非立即逮住它兩隻前爪,以免這東西再次誤傷自己,幸而它也沒掙紮多久,死裏逃生般的喘幾口,之雨流惡狠狠地低吼道:“你!你是想勒死勞資嗎!手放開先!”說著,還抬起後肢,作勢要踹某人一腳。
齊某人聽話的立馬鬆手,之雨流趁機一躍,想要脫離介個可能讓自己瞬間死翹翹的危險範圍,齊冥非當然不樂意了,眼一瞪,拽著某獸的後腿就往下拉。
“嗷!鬆開,不然勞資跟你急!”之雨流揮舞著爪子,藍瞳閃閃幽幽,倏然在空中劃過一道藍弧,整隻腦袋都被某人用力掖進脖裏,耳邊是他冰冷的聲音:“別動,陪我。”
之雨流怔住,感覺著麵前這人輕微的顫栗,心下凜然。原來是真的在怕啊,還以為,你沒有感情了呢……
不知回憶起什麼,它登時安靜下來,閉了眼,很幹脆地趴在齊冥非肩窩,不動了。
可能沒想到它會這麼馴順,齊冥非疑惑地凝著某獸,身體,有那麼一瞬緩和。
“你……”張了張唇,卻無話可說,齊某人隻好再次將目光轉向窗口,表示一點都不能鬆懈!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心裏藏有鬼,看啥啥有神。這一望不要緊,窗外樹影連著灰暗的一片天,繪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在那裏張牙舞爪,嚇得某人立刻揪起小心髒,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把身上的錦被裹得更緊了。
嗅著鼻邊的冷香,之雨流抖抖胡須,頓時起了整人的心思,暗自偷笑幾聲,明知故問:“喂,你是不是怕鬼?”
某人一僵,淡定回答:“嗯,怕。”
某獸:……
突然覺得再也不能跟他好好玩耍了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