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形體瞬間在眼前崩裂,如塵埃般細小的顆粒反射著微光,緩然飄向空中,隨風散去。
這一幕在腦海裏不斷浮現,記憶之深刻,齊冥非甚至能清楚地描述出每一粒晶光的飄行軌跡,形狀巨細。當時那震撼的情緒也似浪潮般波濤湧來,最後,竟隻剩麻木。兩個人,就那麼簡單的消失了啊……
經過上午的一問,他已經確定那對父女不是這世界的原住民,而是像他一樣莫名穿越的穿越者。不過他們貌似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以為這是在拍戲?或者根本就是兩個精神病院穿來的患者……要不,就是他自己瘋了。
齊冥非朝著鏡中人淡然一笑,那人也做出同樣的表情,睜著一雙淡粟的眸子認真看他。也許,他早就瘋了吧。
這世界究竟是什麼呢?我死了,也會像他們一樣化作塵埃隨風而逝嗎?有可能……回得去嗎?……
哎,導演啊……
齊冥非輕輕合上眼簾,一股腦揮去心中的念想。有時候考慮太多並非益事,他寧願做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癡。因為,總有些事實會令自己恐懼害怕,甚至是麻木空洞。他,再也不想嚐試那種無意識的感覺了,那種,虛無地讓人心悸的感覺。
“非。”一隻爪子倏然搭上某人的肩膀,嚇得某人一顫,渾身僵硬。
臥槽!你走路要不要辣麼輕?說好的入鄉隨俗呢!你隨的鬼俗啊!嚇…嚇嚇死窩了混蛋。
齊某人就差拍拍心髒吼一聲“嚇死本寶寶了”,忍怒坐在原地,盯著鏡中的某狐狸狂甩刀子眼。
而身後的桂玡琅卻是以為他還在在意早晨的事,便一臉嚴肅地安慰道:“阿非,逝者已逝。”
窩當然知道。某人暗自翻了個白眼,默默回憶起桂狐狸活生生把人家姑娘氣死的場景,表示震撼更加無語至極!要不是你個沒心沒肺的說什麼逃走,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人神共憤的下場,如果這是法治社會,你特麼的就完了你造嗎。
心下激烈吐著槽,齊冥非記得桂玡琅當時並沒有察覺屍體的異樣。或者說,除了他,其他人都能看到屍體,並且還挖坑將他們埋了,一切皆合常理,隻不過埋下的東西幻化成一團空氣罷了。齊冥非微微皺眉,不打算告訴桂玡琅這匪夷所思的問題,淡淡應了聲後繼續發呆。
對死人表示毫無壓力的桂狐狸無奈低聲歎氣,準備讓某人獨自靜靜,順便去外麵打聽打聽情報,然後再製定遊玩…咳,尋醫計劃神馬的。臨走時還拍了拍齊某人的腦袋,把他怔得一愣一愣的。
等到桂玡琅出了客房的門,齊冥非才回過神,微張著唇瞪向門口,想罵又罵不出,即使說出口,狐狸也已經走遠了。
“死狐狸。”最後,齊某人隻能憋屈地暗罵一句,回眸凝視鏡子裏的自己,火氣又蹭蹭蹭上漲。
哼,死狐狸絕對是在防著勞資搶他妹紙,連二手準備都用上了。哼!泥以為醬紫窩就會怕你了嗎?哼哼哼,不過是加了點兒難度罷了,你給我等著!窩絕壁會收了那丫頭的!那哈哈哈哈……哎?對了,她叫什麼名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