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冥非打量著他,微微頷首:“你說吧。”
“……是。”狄理靜默兩息,盤腿坐下,準備促膝長談。
“昨天弟子奉命下山采藥(辣雞,俗套),遇到一名魔修。他說弟子根骨驚奇,要吸了弟子的精氣給自己補補(臥槽!聽起來怎麼像豬腳?)。然後上仙大人就趕到了,如果沒有上仙大人弟子恐怕(這句完全廢話好嗎?)……幸好!上天眷顧弟子,讓弟子遇見上仙。不過……”他麵帶慚愧地掃過齊冥非腰部的傷口,眼裏又隱隱冒出星點瑩淚。
齊冥非嘴角一抽,抬起右手摸摸他的腦袋。盡量溫柔的發音:“莫哭,繼續。”
狄理耳尖微紅,點頭繼續說:“那魔修本該被上仙大人擊退,可就在這時(正劇來了!)……”
【“本尊給你兩個選擇。”玄色華衣男子伸出兩根白皙的玉指,嘴角一勾,薄唇輕啟:“第一個,互相交換人質,你再跟本尊打一場。第二個,我們把他們都殺掉,你再跟本尊打一場。”
“……”某仙轉身即走。
“沒想到堂堂硯山派仙尊竟會對門派弟子見死不救,真是令本尊刮目相看。”莫裳希眯了眯鳳眼,等著沐卿塵作答。
沐卿塵頓住腳步,三息後淡定轉首回了句:打不過。】
齊冥非:……
特麼的這不是持強淩弱嗎!把勞資打得這麼慘,還不給醫藥費!勞資要把他千刀萬剮!削骨剃肉啊豈可修!
“那我最後為何與他打鬥?”
狄理聞言怪異的看他一眼,又老實講道:“那人說若是上仙贏了他,便將魔教吉祥物腐竹雙手奉上。”
齊冥非:……吉…祥…物……
擦!為了介個一聽就知道沒什麼暖用的東西全身負傷差點死翹翹!窩腦子有餅才會答應這個條件!話說那個妖孽果然是持強淩弱吧!明明辣麼厲害怎麼不去找更BT的BT作死呢!嚴重懷疑某人的智商!
齊冥非壓抑著內心的暴動,回想一下,發現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夕陽西下,天空逐漸布上暗沉,黑夜將至。
齊冥非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繼續臥躺,周身環繞低冷氣壓……
#臥槽!身為豬腳啟蒙第一人居然神馬都不知道?套句話而已要不要這麼難!#
#論在一無所知的深山老林腫麼安全度過夜晚#
#麼特,勞資身受重傷啊!醬紫是要怎麼實現我那偉大抱負(?)#
耳尖微動,齊冥非轉首看著狄理懷裏抱滿一堆樹枝由遠及近。這是要在這裏過夜咩?
火星閃爍,木堆冒起一絲青煙。不多時,兩人跟前便燃起熊熊烈火,木枝“劈啪”的發出幾聲脆響。火光照映在兩人臉上,灰夜中,一片柔和。
“上…上仙,弟子幫你清理一下傷口吧。”某團球弱弱的說。
齊冥非淡淡嗯了聲。
狄理蹲在齊冥非身側,小心翼翼地將洗淨的濕巾撫上他腰處。小手一頓,隻聽他激動地講:“上仙果然非同凡響,這傷估計再有一夜便恢複如初了。”
齊冥非瞥了眼傷口,再次淡定的嗯了聲。穿都穿了,還怕這點兒刺激?內心蕩漾中……
“上仙,明日弟子要下山采藥,上仙還記得回門派的路嗎?”
“……”啥意思?這是準備分道揚鑣啊!說不記得他會信嗎?齊冥非默默吞咽一下,真誠的望向某孩紙。哩看我介麼真誠的眼神,窩尊的不認識路啊……
狄理:……
兩人對視許久,狄理回過神來小臉刷的變紅,急忙低頭道:“上…上仙,弟子這就去喚山門師兄,明日讓他們帶您回去便可。”
齊冥非略感欣慰地對狄理使出必殺絕技——摸頭殺。
“你要采什麼藥?”竟然比勞資還重要,某人心理十分不平衡。
“花賊。”
齊冥非:……采花賊!
“……何用?”
狄理奇怪的眨眨眼,道:“花賊是長在硯山腳下的一種精怪,不易捕捉,常用於煉製補氣丹藥。弟子此番要去尋它,找不著,長老和師兄們就要驅逐我了。”說到這兒,他低眉垂眼,神色黯淡。
臥槽,絕壁有隱情!明明根骨驚奇的孩紙卻將慘遭驅逐,明明知道花賊不易捕捉還浪一小屁孩獨自去采摘,這不素明擺著非同尋常嗎?
但是齊冥非並不想關注這類問題,自身都難保不是嗎?現在最重要的是該不該回去那個所謂的…硯山派?如果發現我不是那啥上仙仙尊,齊冥非在心裏打了一哆嗦。這叫什麼?奪魂?奪舍?總之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裝失憶還來得及嗎?
“刷——叮”一聲,齊冥非抬頭盯著狄理。
“你在幹嘛?”
“通知山門啊。”狄理疑惑地甩甩符咒。
啊你妹啊!勞資還沒準備好怎麼迎接新世界呢混蛋!信不信勞資死也拉你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