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熹笑,“人生難得糊塗些,都認真了多無趣?”他的話是正經的,可是語氣卻是極其曖昧的,軟軟的,甜甜的,就連楚子喬聽著都好似是喝下了一碗米酒。
‘叩叩叩——!’短暫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子裏兩個人的談話。
韓彩熹轉身開門,卻見是邱鏡湖拎著一堆的東西走了進來,看著樣子應該是剛剛回來,額頭間還殘留著點點汗水。
“師傅,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齊了,還剩下一些止血的藥,我手頭的藥材不夠,司將軍已經去買了。”他說著,將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傳出了‘嘩啦’的聲響。
楚子喬循聲望去,隻見剛剛還空蕩蕩的桌子此刻已經被一堆的東西所沾滿,那上麵摞滿了紗布,藥水以及一些牛皮紙包包的東西。
難道這是要給她動手術了?楚子喬收回目光,看向了同樣看著桌麵並且輕點物品的韓彩熹。
韓彩熹並沒有發覺她的目光,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桌子上,伸出修長的五指一一將桌子上的東西都輕點了一便,就連牛皮紙包裏的東西,也要都打開看過。
是誰說認真的男人往往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
楚子喬以前並不相信這句話,不過現在她卻是不得不承認。
因為眼前的這個例子太過顯眼,他的認真就這麼明晃晃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清點完東西若有所思的側過眉眼,當四目交接,他歪頭一笑,“看來我還是入的了官人的眼的呢。”
被人抓個了正著,楚子喬嘿嘿的笑著,隨手指著桌子上麵的東西,希望能岔開這個話題,“韓狐狸,那上麵都是些什麼啊!”
知道她的故意岔開,他也不拆穿,反而很是耐心的將桌子上麵的東西一一舉起來詳細的解釋著,“這個是特意找鐵匠打造的刀具,用來劃破你的皮膚,別看這東西小,不過我卻是讓鏡湖花了高價請人鍛造的赤鐵。”說著又舉起一個看似銀針的東西,卻要比銀針粗很多長很多,“這個是按照人體骨骼打造的銀錐,用來挑開你脊椎骨上的碎骨,至於那些麼……”
“等等,停,停……”楚子喬汗流浹背的打斷,老大你要不要這麼缺德?還好她沒有心髒病啊,不然早就昏過去了,就算她不怕也架不住這麼的語言恐嚇啊!
韓彩熹眼裏閃著笑意,放下了手中的器具,像是很輕水的說道,“開始吧,把衣服脫了。”
楚子喬簡直不敢置信,現在還是黑天好麼?難道就燃著一盞燭燈動手術?這不是鬧呢麼?就算她不是啥格格公主的,好歹也算是一條命啊!
似乎看出了她眼裏的疑惑和驚訝,邱鏡湖打開一壺高濃度的白酒一邊洗手一邊道,“今兒晚上是月陰的最後一晚,希望能趕在淩晨的時候將你的傷口愈合,那個時間段正好是天亮,又不會有太陽日照。”
“這和太陽日照有什麼關係?”楚子喬撇嘴。
邱鏡湖嗤笑,“沒有日照傷口才不會感染,你是大夫還是我們是大夫?”
這人權的問題,典型的職業歧視啊……
楚子喬運了口氣,憋了半天,她聽見她說了一個‘好’字……
說完了楚子喬還不忘狠狠的鄙視自己一下,她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這麼的威武能去了?這要是放在打仗的時候,她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賣國賊啊!
看著麵前的兩名男子都開始了洗手準備,楚子喬鬱悶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反正是不用全脫而且還是背對著,所以她將並沒有解開肚兜。
邱鏡湖洗完了手,正打算先將沾了酒水的帕子搭在她的腰身上,走到床邊的時候見她赤 裸了大半的後背,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竟然忘了動作。
雖然他已經開導了自己好一陣子,自己是大夫她是病人,可當看見她大片的肌膚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忍不住麵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相對於他的僵硬,韓彩熹倒是自然的多,接過他手裏的帕子搭在楚子喬的腰身上,回頭吩咐道,“將剛剛買來的麻團卷在軟巾中拿來。”
邱鏡湖從呆愣之中回神,轉身開始按照韓彩熹的吩咐準備起了東西,本來隻要在軟巾之中包裹上一個麻團便好,因為那隻是一種能麻醉人口腔的藥物,為的就是防止太過疼痛她咬傷自己的舌頭,可是邱鏡湖為了能減少她的一些痛苦,愣是在裏麵塞進去了兩個麻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