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濕潤,楚子喬卻是扯起了一絲笑容,“大叔,我需要的是時間。”
司贏點頭,臉上是寬慰的,“每個人遇到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隻要你記得在摔倒的地方站起來,就算時過進遷也不算晚的。”
楚子喬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司贏的麵前總是下意識的想要變得柔弱些,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無關情愛無關其他,隻是她就想這麼做。
夜晚十分,毫無困意的楚子喬抬頭望了望夜空,才發現秋天的夜空是這般美麗。
月牙彎彎地掛在淺藍的空中,仿佛是一隻小舟飄蕩在清澈的小河中,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好象戴上了麵紗,像是害羞的姑娘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以前她為何沒有發現夜色也有這般的美好?難道是她太過忙碌了不成?
躺在她身邊的湛藍似乎也沒有困意,眨巴著比天空還有幽藍的眼睛,輕輕的開口,“阿姐,你說難道月亮一個人在天空不會孤單嗎?”
楚子喬笑了笑,伸手摸上了她的腦袋,“不,不會,因為有星星陪著它,它又怎麼會孤單呢?”
湛藍歪頭蹭了蹭她的手心,“阿姐,那麼你為何會露出這麼孤單的表情?”
楚子喬一愣,“我孤單麼?”
湛藍盯著她半晌,忽然直起身子親吻上了她的麵頰,“阿姐,不要露出這麼孤單的表情,因為你的身邊還有我。”
楚子喬沒想到這麼成熟的話居然是從湛藍的口中說出來,差異的看著它甚至是忘記了自己該說什麼。
不過似乎她的反應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仍舊笑的無害,野性帶著點靦腆的笑道,“阿姐,終於有一天我將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你再也站不起來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會將你保護的很好。”
天呐……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湛藍麼?
她印象中的湛藍不是應該隻懂得用手抓食物,隻懂得吼叫和呲牙的麼?
為何今天的湛藍是這般的不一樣?
難道當真是她太過疏忽了麼?以至於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成長與變化。
‘砰——!’一聲房門的爆響,打破了屋子裏短暫的靜謐。
楚子喬循聲望去,隻見邱鏡湖去而複返,月色下他單薄的身影更顯寂寥,直直的走向她,還沒等他站停在床邊,她便聞到了一股子的中藥渣子味。
算算時間,她明了,這段時間她總是這個時辰喝藥的。
看著已經舉到自己的麵前的藥碗,她第一次乖順的接過來毫無怨言的喝下,待藥汁喝下,她正想要不要找點什麼打破僵局的時候,卻隻見他生硬的搶回了她手中的藥碗,轉身便走出了屋子。
‘砰——!’又是一聲的震天響,這次是關門的聲音。
瞧著已經關上的房門,楚子喬撇了撇嘴,看來這次她是把人家給徹底得罪了,這下好了,從冷嘲熱諷一下變成了無言以對了。
收回目光,楚子喬忽然感覺自己的頸窩一暖,低頭一瞧原來是湛藍已經窩回了身子閉上了眼睛,瞥見他安靜如初的樣子,她有一瞬懷疑剛剛的事情是不是她自己的幻覺。
歎了口氣,她也躺回了身子,湛藍的異樣她晚些再和他談心也不遲,明兒當務之急是要想想怎麼能把邱鏡湖那刺蝟給哄好。
這可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早晨起來,吃過早飯的楚子喬上了馬車依舊要躺平身子讓邱鏡湖做舒筋活血的按摩,不同於往常,今天的邱鏡湖一個字都沒有說,甚至是連喘氣都變得那麼刻意壓製。
楚子喬躺在馬車上看著他一臉別扭的樣子,輕咳了下開始了計劃好的狗腿政策。
“鏡湖,你最近的手法越來越好了。”
“……”
“鏡湖,我今天中午還用吃藥了麼?”
“……”
“鏡湖,內個距離你養父家還有多遠了?”
“……”
“鏡湖,你吃了啞巴藥了?”
“……”
整整一個上午,楚子鯕都是在自己的一言自語中渡過的,而邱鏡湖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隻是用鼻子回應著她。
坐在馬車外麵的湛藍聽著裏麵的聲音,拉了拉司贏的袖子,“阿爹,阿姐是怎麼了?”
司贏爽朗一笑,“你阿姐這是知道自己錯了,在和人家賠禮道歉呢。”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因為昨天司贏買了許多幹糧,所以並不用停下馬車找吃的地方,所以導致了楚子喬坐在馬車裏一邊吃著手裏的饅頭,一邊怒視著一邊鐵了心視她為空氣的邱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