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
“我並沒有刻意想要救你,隻是因為我打翻了你的藥,不然你也不會在街上被人家調戲。”
“可是,你不是喜歡看我倒黴麼?”
楚子喬望天,“我說你這人心裏能不能稍微有點陽光?我和你不對盤,也確實希望看見你倒黴,但是那隻是玩笑,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情,那是正事,在正事麵前我要是還有心情幸災樂禍的站在一邊,我還是人麼?”
“可是師傅說,沒有人會真正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赴湯蹈火的。”
果然,楚子喬撫額,什麼師傅什麼徒弟,就韓彩熹那陰人,想來也不會傳授給徒弟什麼好的思想。
“韓彩熹總是喜歡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這個我也領教過了,你就當我不是那船上的人就得了。”
邱鏡湖眼中的詫異加深,細長如柳的長眼微微睜開了一個弧度,淺棕色的瞳孔閃爍著驚訝,迷惑之色,盯著楚子喬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子喬等了半晌見邱鏡湖除了不停的打探著自己,不再言語,索性挪了挪屁股靠在牆邊上閉起了眼睛小憩起來。
戚墨竹一旦聽見了風聲,一定會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能幫他煉造變態丹藥的邱鏡湖,隻是她現在不知道戚墨竹什麼時候能來,為了防止醒過來的平陽郡主過來找麻煩,她必須爭取多一點的時間養精蓄銳,以備不時隻需。
牢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不過沒安靜多久從牢門那邊就傳來了‘嘩啦嘩啦’鐵鏈的響動的開門聲。
聽著牢房的大門被打開,楚子喬愕然睜開眼睛,清透的眼睛黑白分明,絲毫沒有困意的存在。
同樣聽見遠處吵鬧翻天吵雜聲的邱鏡湖身子一緊,緊張的看了看楚子喬,一張本就慘白少血的臉更加灰敗了下來。
楚子喬察覺到邱鏡湖的緊張,朝著他的方向報以了一個安心的微笑,她既然出了手,就會好人做到底,絕對不會看著他被那變態郡主蹂躪的。
仔細想想邱鏡湖其實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本來就潔癖,恐女,就夠一說的了,奈何那郡主實在是長得有點外怪裂棗,估計就算不是邱鏡湖這樣的特殊群體,就是一般男子想必也會一邊後退一邊喊救命的。
遐想的功夫,隻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窄小陰暗的牢房,當走在第一位的那人彎腰繞過低矮的木梁直起身子的那一刻,楚子喬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戚墨竹大爺怎麼親自來了?
站定到了楚子喬的牢房外,牢頭趕緊拿出鑰匙開門,動作迅速的快如閃電,隻差再長出一隻手跟著忙活。
一身繡著百花盛開的青黃長袍再次彎腰走進了楚子喬的牢房,使得本來就很狹窄的牢房顯得更加狹窄。
楚子喬幹巴著嗓子仰著頭,看著依舊尊貴不容人小視的戚墨竹站定在自己的身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今日的事情純屬是個誤會。”劉江彎腰陪著笑臉,一邊說著一邊也跟著戚墨竹的身後走進了牢間。
看見狗仗人勢的東西,楚子喬就不爽,‘嗤’的笑了一聲,不屑的側過了頭,這劉江還真是幸運,居然生活在了炎陽國,如果此時是耀輝國,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是柳清然,她一定一巴掌將劉江呼出去,抽的他永世不得翻身。
戚墨竹倒是沒說什麼,先是看了一眼楚子喬,隨後微微身子打斜彎下了腰身。
不明白他要幹嘛的楚子喬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隻感覺自己的腿間與頸間同時穿過了一條手臂,瞬間她就騰空而起了。
靠在溫暖的懷抱裏麵,楚子喬有點尷尬,“內什麼,我沒受傷……”
戚墨竹淡然一笑,溫測測的開口,“讓夫人受委屈了。”
夫,夫人?
楚子喬挑眉外加瞪眼,這夫人一詞是從何而來的?
劉江見戚墨竹對楚子喬都這般溫柔,當下嚇得腿一軟跪了下來,“下官當真不知這位姑娘是屛嵐王的王妃,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早就醒了一直站在人群後麵的平陽郡主上前一步,看著被打橫抱起的楚子喬,雖然眼裏的不甘心顯而易見,不過還是降低了聲音說道,“平陽不知是嫂子,如有得罪,還望嫂子海涵。”
聽著那邊所有人的低聲下氣,坐在另一麵的邱鏡湖苦笑,想不到屛嵐王竟然是用這個法子將楚子喬的身份隱瞞了過去。
不過這個法子好是好,隻是餘下的漏洞又要拿什麼去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