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來沒有交道的人,戚墨竹是從來不會見的,更何況還是劉江,所以想也沒想便揮了揮手,淡然的開口,“告訴他家師爺,就說本王要事繁忙,不見。”
那小廝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離開,而是接著又說,“那師爺說,官府抓到了一名毆打平南郡主的嫌疑犯,名叫楚子喬,問王爺您是否認識。”
聽聞楚子喬的名字,戚墨竹麵下的長眉擰了擰,隨後點頭,“派人將師爺接到前廳,本王一會便去。”
小廝點頭,小跑著離開。
剛剛的話,司贏不是沒有聽見,現在楚子喬不知道為什麼原因被官府抓走了,這事情可大可小,他哪裏還呆得住,放下懷裏的湛藍起身就要走出院子,卻被戚墨竹伸手攔了下來。
“這事情不能著急。”
司贏轉臉看向戚墨竹,飽經風霜剛正的臉上出現了難有的急色,“喬兒這一趟過來頂著的是柳當家的名字,現在被帶進官府,要是被不軌之徒加以宣揚,定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更何況,喬兒本身做事情很有分寸,我實在不相信她會動手打了那郡主。”
戚墨竹雖然不了解楚子喬,但倒也覺得她是個有分寸的人,從她去西柳這一趟漂亮利索的帶回物資令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凡是總要知道些頭緒才好下手,更何況現在被打的那個人還是平南郡主。
這平南郡主本是鎮國將軍之女,雖然平南郡主不學無術,但是她的父親倒是為了炎陽國做了不少的汗馬功勞,就算不顧忌平南也要顧忌到平南的父親,這也是為什麼戚墨竹能容得下劉江的原因。
想了想,戚墨竹慢聲說道,“這件事情司將軍還是不要出麵的好,既然是在炎陽國,就算驚動了官,本王也會將楚姑娘平安的送回到司將軍身邊的。”
司贏和戚墨竹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短,對於戚墨竹的為人他還是信得過的,尤其還有柳清然的那一方麵,而且眼下看來,他也隻能等待戚墨竹的消息了。
“那就有勞屛嵐王了。”
“應該的。”頷首告辭,戚墨竹抬步走出了院子。
……
縣知府監牢
陰暗潮濕的地牢‘滴答滴答’泛著漏水的聲音,腐臭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發黴的味道,一間挨著一間的牢房像是擁擠的火車車廂,唯有後牆壁上那四可見方的狹窄小窗,能讓裏麵的人知道現在外麵是陽起還是陽落。
因為男女有別的關係,所以楚子喬和邱鏡湖是分開來關押的。
擔心沒了自己平南郡主醒來會先拿著邱鏡湖開刀,楚子喬再次大打出手,在將劉江府衙鬧個了雞犬不寧之後,楚子喬又報出了戚墨竹的名號,這才將邱鏡湖保了下來,按著男左女右的秩序,兩個人麵對麵,成了地牢裏的鄰居。
坐在稻草上的楚子喬有些懊悔自己剛剛不應該那麼衝動,本來是嫌疑犯,現在卻成了罪犯了。
其實開始被抓進來的時候,楚子喬是完全沒有任何掙紮和反抗的,因為她聽見那知府的狗腿師爺說,“這位公子很像是屛嵐王府的人,看來有必要先知會一聲屛嵐王再做定奪。”
不過現在想來,楚子喬歎氣,估計就算是戚墨竹來了,也是要交保釋金的,因為這縣太爺的知府大堂,已經被她砸的自己都不忍心再去參觀了。
坐在對麵暗牢裏的邱鏡湖,神色複雜的看著另一麵垂頭喪氣的楚子喬,眼裏很多是不懂與看不透。
剛剛在知府想要將他帶走的那一刻,一直安於現狀的楚子喬忽然跳了起來,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官兵直接將他護在了身後,指著知縣的鼻子大罵,“我都說了不要碰我的人,要是你敢帶邱鏡湖走,小心我拆了你的龍王廟!”
知府當然不會相信楚子喬,所以還是掙紮的要帶他走,結果隱忍了一路的楚子喬終於為了自己大打出手,不光砸了知府的大堂,就連門口上方那寫著‘明鏡高懸’的鍍金牌匾, 也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楚子喬,你為何會救我?你不是喜歡看見我倒黴麼?”邱鏡湖還是問出了一直讓他疑惑的問題。
正在盤腿打坐不停念著莫生氣的楚子喬,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睜開眼睛拍了拍胸口,很無奈的說道,“邱鏡湖,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邱鏡湖哪裏在乎下沒嚇到他,依舊直直的盯著她重複,“楚子喬,你為什麼要救我。”
還真是同出師門啊……
楚子喬苦笑,曾幾何時她隻身為了韓彩熹端了東瀛盜匪老窩的時候,韓彩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