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先生的話讓楚子喬茅塞頓開,不過她隻是見過女人爭風吃醋,對於參與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露先生搖著扇子站在了她身後,“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西柳的物資從而全身而退和柳清然雙宿雙飛去麼?”
脖子被那雞毛撣子扇的一陣陰風,楚子喬縮了縮脖子,“理兒倒是這麼個理兒,不過休玉蘭那裏我要如何去說?難道說我對她一見鍾情朝思暮想,今生無緣,待來世再續?”
露先生搖頭,一副老謀深算,“柳清然和休玉蘭算是舊識,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你隻要從中穿針引線方可。”
楚子喬覺得可行,不過再次疑問,“我就這麼的借刀殺人的將聖女給哢嚓了,萬一鳳國借著聖女之死不肯罷休,豈不是亂上加亂?”
露先生聽罷,信誓旦旦,“我以人格擔保,不會。”
楚子喬不信,“為何?”
露先生輕描淡寫,“隻需讓國師在國主麵前吹風,說這聖女愛上了別的男子,且不忠不貞,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子喬嗤笑,“露先生,鳳國國師是你家掃地的?”不然為何人家都要按照你的思路走?
露先生微微一笑,“鄙人不才,鳳國國師正是在下。”
噗——!
“而且實不相瞞,西柳的軍師也是在下。”
再噗——!
此時此刻,楚子喬忽然對露先生敬佩的同時,心裏又順帶起了一層恐懼,這種恐懼是直達到人類內心的,叫你摸不到,看不到,卻能感覺的到。
他就像是徘徊在凡塵中的神,以著隨意的心態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前生今世,更能在趁人不備的時候帶著笑容痛下殺手。
露先生見楚子喬已經石化,拿著扇子輕輕戳著她的鼻尖,“丫頭,丫頭,回魂,回魂。”
回了回神,楚子喬看伸手彈了彈麵前的雞毛撣子,“露先生,你這樣助紂為虐,不怕被雷劈麼?”
露先生依舊淺笑盈盈,拎著扇子指著楚子喬的身後,“你的第一個棋子來了。”說完,一陣風,消失在了楚子喬的視線當中。
楚子喬狐疑的回頭,卻見擁抱妹子休玉蘭走進了花園,想著昨日的束縛感,楚子喬定了定神,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看見楚子喬朝著自己這邊走來,休玉蘭開心的喊道,“清然哥哥。”
楚子喬渾身一僵,忍著逃跑的衝動又往前走了三步,“玉蘭。”
休玉蘭看出了楚子喬的不自在,有些失望的幽幽開口,“難道分別了這麼久,清然哥哥就一點不想念玉蘭麼?”
楚子喬尷尬的笑了笑,後背一陣冷汗,她從來沒有覺得單相思的女人如此恐怖,有些打退堂鼓的轉身欲走,卻被休玉蘭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聞著休玉蘭身上的胭脂味,楚子喬苦笑,這次還真是難為住她了。
休玉蘭見楚子喬一直低頭,麵上忽然委屈了起來,“清然哥哥,你當真就如此討厭我麼?”
楚子喬撓牆,強迫自己抬起頭迎視著休玉蘭的視線,“玉蘭這是哪裏的話!”
休玉蘭見楚子喬抬頭,似乎委屈更深,一雙圓眼彙聚起了水光,“如今清然哥哥就要和聖女洞房了,玉蘭當真是離清然哥哥越來越遠了。”
“怎麼會呢?”楚子喬皺眉一喊,見休玉蘭神色猛然一喜,頓時感覺自己的頭又大了幾分,想了想肚子裏的草稿,忙補充道,“想必玉蘭也知道我想攻打耀輝,西柳以物資作為交換,我也是情非得已。”
休玉蘭上前一步,“難道清然哥哥對聖女並無意?”
楚子喬後退一步,額頭上的冷汗直流,“怎會對素未謀麵的女子有意……”
休玉蘭楞楞的看著楚子喬好一會,隨即含淚點頭,“清然哥哥,玉蘭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罷,便提著裙子跑遠了。
看著休玉蘭跑遠的方向,楚子喬忽然有些後悔剛剛答應了露先生的這個謀算,雖然休玉蘭一心在柳清然的身上,可是她本身又有何錯所在?
一陣陰風襲進脖頸,隨著的是一陣低笑,“原來被別人稱作好戰鬥勇的楚子喬,也有這麼婦人之仁的一麵,當真是難能可見呦……”
並未收回目光的楚子喬並不否認此刻動搖的心,“隻不過是一個癡情的種子,何苦要付出命的代價。”
“她不會有事……”
楚子喬呆了呆,隨即回頭對上露先生狡詐的眼,“你為何知道她不會有事?難道也是算的?”
露先生搖頭,“明白的事情又何須去算?以休夫人在府中的地位,素當家怎會袖手旁觀?而且素當家本身偏向於柳當家,定會在暗中出一臂之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