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瘋丫頭,往哪裏跑!站住!你給我站住!”
走在石子路上的楚子喬大老遠就聽見了管事嬤嬤的叫喊,仰頭看過去,隻見管事嬤嬤抖著肥碩的身軀正在追趕這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披頭散發的朝著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眼看著還有幾步的距離,楚子喬忽然身形一閃,讓過了朝著自己這邊跑來的人。
擦肩之際,楚子喬聞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隨後跑過來的管事嬤嬤停到楚子喬的身邊,擦了肥臉上的汗珠,喘著粗氣,“撞疼楚小姐了吧?”
“沒事。”楚子喬笑了笑,隨後將目光眺遠,看著前麵那還在跑著的身影,“那個人是誰?”她要是沒記錯,這柳府是沒有如此瘋癲之人的。
“楚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不就是卿蓉麼。”管事嬤嬤一臉的鄙夷,朝著地麵碎了一口,“早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夫人對她那麼好,她不但不懂的感恩,還誣蔑楚小姐,不過還是楚小姐宰相肚裏能撐船,饒了她一命……”
耳邊管事嬤嬤的馬屁,楚子喬已經聽不進去了,再次緊盯著那抹向是無頭蒼蠅般奔跑的卿蓉,楚子喬陷入了沉思……
雖然卿蓉是本著置她於死地的目的來的,但是她卻是沒想要她這麼早就瘋掉。
本來想著留下卿蓉借著她心裏的陰影為自己所用,不想這個卿蓉竟然是如此的不中用,隻是嚇一嚇就這般的瘋癲,當真是皮囊樣子而已。
起身抬步朝著卿蓉的方向飛了過去,不想還沒等她到地方,隻見從對麵迎著過來一抹陌生的影子,先她一步的將卿蓉按在了地上。
隨後落在地上的楚子喬打量著來人,劍眉星目,棱角分明,長發一絲不落的高高束起,將好像剛剛從刀匠手下刻畫出來的立體五官,完全的展示出來。
順著他的動作,楚子喬不自覺得睨向了他的手掌,寬大且有力,讓楚子喬不由得擔心,被他此刻按在地上的卿蓉,會不會已經骨折了,而且還是粉碎性的。
“多謝齊公子出手,不然老奴真是要追到明天早上去了。”屁顛屁顛跑過來的管事嬤嬤,又開始巴結起抓著卿蓉的男子。
男子倒是沒說什麼,鬆開了手正想轉身告辭,卻是被卿蓉抬起的麵龐,震驚在了當場。
撇著男子驚詫好像被雷劈了的樣子,楚子喬暗自琢磨,難道是老相好?不然幹嘛嘴巴張的都快要砸到腳麵上了似得。
管事嬤嬤也同樣看見了男子的表情,慌了慌神色,趕緊招呼著剛剛趕過來的小廝,不由分說的七手八腳的將卿蓉抬走了。
看著昔日豎著進來,今日被抬著出去的卿蓉,楚子喬歎息,人心叵測,世事難料,好歹之心在臨死前知道了自己跟錯了主子,可卿蓉,估計到死,她都不會看清安夢月的真麵目。
側眼瞥了瞥還站在原地的男子,楚子喬抖了抖裙子先行朝著柳清然的院子走了過去。
柳葉隨著風向‘唰唰’的作響,柳樹下,一白色衣袍安靜的站在樹下,細細的雨滴打在袍子上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印記,那男子依舊目色寧遠的看著一處,安然悠遠。
楚子喬來到院子的時候,就見得這樣一番猶如畫卷的場景。
觀察到柳清然臉上擰緊的長眉,楚子喬默不作聲的走到了另一邊司贏的身邊。
“大叔,是出什麼事情了麼?”
司贏歎氣,“剛剛耀輝傳來消息,關稅再次增加,現在耀輝民不聊生,有許多百姓已經步入了逃荒的隊伍,正朝著其他國家流浪。”
聽到這個消息,楚子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以前司徒煌從政的時候,雖然耀輝算不上富有,倒也小康安定,現在司徒淼逼宮從政,不但以暴製國,還不停的從地方上克扣稅銀,長此以往下來,不要說普通的黎民百姓,就是一方甲豪,也要抖著飯碗開始要飯了。
“現在柳家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目前看來,隻有盡快的攻打下耀輝,讓耀輝改朝換代,才能改變這個局麵。
“楚半山那邊已經聯絡的差不多了,至於柳家這,隻要是屬於東柳的支係,都已經和柳當家達成了統一,至於西柳那邊……”
“西柳?”楚子喬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出這個西柳是從來曆冒出來的。
“你還不知道?”司贏見楚子喬無知的樣子,當下露出一個比她還要驚訝的表情,“柳家一直分為東柳和西柳,東柳歸屬耀輝,是柳當家的天下,至於西柳是歸屬於鳳國的國土,是女性當家做主的國家。”
“鳳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佩,楚子喬緊著問,“那這位西柳的當家,是女人嘍?”
“具體這位西柳的當家我也隻是聽說,倒底是何許人也,我也不甚清楚。”司贏搖頭,他從來沒去過鳳國,所以對那邊的事情他也不過是知道個概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