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到楚子喬的身邊,鈴鐺小聲的說,“小姐,夠了吧……”
“還不夠,還不夠,去把宵夜拿來。”楚子喬搖頭,雖然語氣輕緩,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鈴鐺見此,知道這次楚子喬是當真怒了,不再勸阻的走出院子,去小廚房找吃的。
“玩了兩個時辰了,不累麼?”抬眼看了看微微亮起的天色,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柳清然脫下了自己的外披罩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子喬挑眉,“你心疼了?”
柳清然輕咳,“哪能……”
“那就陪我多玩一會,難得我這麼有心情。”楚子喬笑,她就是太過懂得隱忍,才會讓別人欺負到腦袋上。
“好。”柳清然點頭,眸色溫潤,寵溺無限。
這些日子她好不好,他是看在眼裏的,她懂得隱忍,懂得退讓,但換來的隻是別人的得寸進尺,既然她想要發泄,那就由著她發泄個夠吧。
半柱香的功夫,鈴鐺去而複返。
將從廚房裏拿來的灌湯包舉到楚子喬的麵前,喘著粗氣,“小姐,廚房裏隻剩下這個了,我怕小姐著急,熱了熱就拎過來了。”
灌湯包麼?
楚子喬冷笑,“正好。”接過鈴鐺手上的包子,朝著院子裏的另一麵走了過去。
棍棒下的知心已經細若遊絲,剛剛死死摳著地麵的手,也鬆開了力道,頭發散亂,衣衫泥濘。
卿蓉抱著自己的四肢,驚恐的正大眼睛看著滿前的知心,耳邊每一下都是板子打在肉上的悶厚響聲。
笑著蹲在卿蓉的身邊,楚子喬打開蓋子,看著裏麵冒著熱氣的包子,吹著氣舉到卿蓉的麵前,“卿蓉,餓了吧?吃完了這些包子,就回去休息吧。”聲音溫柔,似乎剛剛的一切都和她無關,她不過是路過來給卿蓉送包子的好心人。
卿蓉呆滯的側眼看著身邊的楚子喬,大眼睛裏以無了往日的光彩,垂眼看了看楚子喬手中的包子,抖著蚊聲,“我吃了,你就放過我?”
“當然。”楚子喬點頭,抬臉揚了揚柳清然的方向,“你的清然哥哥還在那看著呢,我怎麼會騙你呢?”
順著楚子喬的聲音望去,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柳清然時,卿蓉忽然像是瘋了般,抓去了楚子喬手上的包子。
看著卿蓉像難民一樣的吞咽著包子,楚子喬起身朝著施棍子的小廝們揮了揮手。
小廝們已經打了快一個時辰,早都已經累的精疲力盡,眼下見楚子喬喊了停,趕緊都停下了手上的棍子,站在原地緩著粗氣。
地上本來已經沒有了生氣的知心忽然動了動手指,隨即猛然抬頭,當看見在自己麵前吃著包子的卿蓉時,不知哪裏生出的力氣,扭著身子朝著卿蓉爬了過去,扭動中,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鮮紅血條。
正在專心吃著包子的卿蓉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腥臭味,抬眼見知心朝著自己爬了過來,當即嚇得想要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順著肩膀上的力道看去,隻見楚子喬正按著她的肩膀,讓她無法移動。
借著卿蓉抬頭的功夫,知心已經摸上了她的腳踝,鮮紅的手掌印在了白色的襪樁上,知心嘴角掛血,卻是笑了,“小,小姐,你,你好狠的心啊……”
“不,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卿蓉搖頭,眼裏全是驚恐到極限的淚水。
握緊卿蓉的手,咬了一口卿蓉手中的包子,知心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帶著血和唾液的包子吐在了卿蓉的臉上,麵目猙獰,“小姐,小姐胃口真好,奴婢,奴婢詛咒你以後看見這包子就能想到奴婢!”一句話,用盡了知心最後的一口氣。
楚子喬見知心已經沒了氣絲,鬆開了按在卿蓉肩膀上的手。
得到自由的卿蓉轉身朝著屋裏爬去,卻發現自己根本爬不動,愕然回眸,隻見自己的腳踝被已經死去的知心握的牢牢的。
“啊——!”驚嚇到極限的卿蓉終是一聲長吼,昏死在了地上。
心滿意足的楚子喬繞過地上的一主一仆,朝著柳清然的方向走了過去。
拍了拍手,楚子喬笑,“我玩完了,也累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柳清然點頭,這丫頭今晚確實是玩的夠本了。
“早些休息。”伸手緊了緊楚子喬身上不合身的外披,柳清然帶著李管家朝著院子裏麵走去。
“鈴鐺我們回去了。”拉著鈴鐺冰冷的小手,楚子喬露出一個溫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