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說出口,黃父因為醉酒渾濁的眼睛當即清明了些許,眼神躲躲閃閃的看向了別處,朝著黃欣虹揮著手粗魯的吼道,“臭丫頭,滾遠點,什麼吃的,老子什麼都不知道!趕緊滾!別耽誤了老子喝酒!”
“嗬,喝酒?”黃欣虹看著這一地窖的酒缸,想到當時因為燃料不足,不能再用火攻滅殺喪屍,最終為了阻止喪屍的攻勢,各種各樣的東西就算是個家具也被抬上了城牆砸到下麵,而這裏竟然還存放了這麼多的酒,這些一個個的酒缸紮痛了黃欣虹的眼睛。
朝著身後平時最貼合自己心意的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並未有絲毫的猶豫,當即上前揪起了黃父的衣領,將癱坐在椅子中的黃父提拉了起來。
“你!你這個逆女!你想要做什麼!”
黃父根本就沒想到黃欣虹會對他動真格的,即使有八分的醉意,此時也被眼前的變故嚇得剩餘了兩分,心中當即急了起來,掙紮著要從心腹的手中掙脫,卻於事無補,對於這個讓他陌生的女兒第一次懼怕了起來。
“想要繼續過你人上人的悠閑日子,就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我,否則,”黃欣虹示意手下去搬酒,“你以後就滴酒不沾吧。”
酒對於黃父來說那就是他的命!此時看到黃欣虹是要真的搬運他的酒,當即急了起來,大喊道,“我說我說!別動我的酒!”
在黃父的指引下,黃欣虹終究是找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帶鎖的地窖,這處地窖同樣留有風道,卻比酒窖隱秘了許多,入口處甚至有個碩大的鎖頭,沒有鑰匙,即使有電鑽和切割機,輕易也進不去。
“大,大丫,你看你也找到想要的了,我,我這就回去了,你別和你娘說是我告訴你的啊!對,對了,鑰匙我也沒有,都在你娘身上,你去找她要去吧,別,嗝,”黃父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嘟囔道,“別再來打攪我了!”
黃欣虹的唇邊淡淡的扯起了笑容,一向堅強沉默不討喜的她第一次輕言軟語的溫和的對著自己爹說道,“爹,你累了,讓他們扶你去屋裏休息吧,睡一覺起來再繼續喝。”
黃父的酒勁上來了,腿腳都站不穩了,即使心中對黃欣虹還有些防備,卻也因為酒精麻痹大腦,神智昏沉之間,被黃欣虹示意手下扶著離開了這裏。
等到她從自己母親身上拿到了鑰匙,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黃欣虹全程冷著臉,看著眾人驚呼著將滿滿一地窖的食物搬離了出來,最終搬運到了空蕩蕩的倉庫之中,這一次,黃欣虹親自安排自己最信任的人守衛倉庫。
即使有人動歪心思,她也已經不怕了,明天就要開始衝破這僵持已久的困局,基地裏的人或生或死,這些食物不會再留下任何一樣。
就連基地重建所需的食物後路都已經堵死,黃欣虹將一切都壓在了這最後的生機之上,這用一千多條人命換來的生機,是她唯一的希望。
在知道了基地裏有充足的糧食之後,眾人的沉悶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在經曆了瀕臨餓死的慘境之後,分到了那仿若珍饈佳肴一般的最後的晚餐之後,知道明天即將麵臨什麼局麵的眾人都哭了。
“我們都會活著的吧?”
郎禦靜靜的看著夜空,仿若呢喃一般輕輕的問向了身邊的人。
黃欣虹聽著空氣中隱約傳來的哭聲,微微笑容之中,神色再也沒有之前的矛盾自責和猶豫,愈發的堅定起來,“當然,這個機會是逝去的一千多條人命換來的,我們沒有退路的,隻能活下去。”
天際破曉之後,很少從厚重的雲層中再能看到的旭日紅彤彤的照射到大地之上,在痕跡斑駁的城牆之上鍍了一片充滿熱情生機的光芒。
或許是這難得景色的感染,或許是眾人已經明了了自己要做的,大家的精神狀態都很是飽滿,夫妻親人之間相互整理著衣裝,梳理著頭發,言笑晏晏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那平和的末世之前。
黑夜離去,天光大開,叫囂了一夜的喪屍在天光之下活動性減弱了一些。
黃欣虹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膀,青年傷痕累累的臉上滿是堅毅。
郎禦隨著黃欣虹的視線看去,隻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但那人臉上的傷痕太過深刻,郎禦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這人的身份,等到這人將對著所有異能者發出攻擊命令的時候,郎禦聽著他的聲音,對於赫然發現的事實震驚不已。
這個成功強化並成為強化者首領的人竟然是是梁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