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一道強烈的視線默默注視著,霍岑手下的動作愈發的僵硬了起來,最後幹脆放下了手上的手術器械,眼帶些微笑意的看著門口的郎禦,清清淡淡的說道,“想不想來看看,你可以進來的。”
郎禦瞬間驚喜的瞪大了眼睛,正準備邁步,但看著這間富有專業氣息的房間,有些忐忑的問道,“真的可以進來麼?會不會汙染了這裏?”
霍岑好笑的看著明明說著小心翼翼的話,眼中卻對於這間屋子流露出濃厚的興趣,直冒綠光的郎禦,手指隨意的在麵前的空氣裏劃了些什麼,便聽到屋內響起了機械的電子音,“滴!開放權限完成,研究室對於寰空內的所有生物不再設限。”
郎禦一聽到這樣的話語,眼中便止不住的冒出亮光,用胳膊搗了搗身後的小蝠,便催促著他向前走,進入這間研究室。
簡簡單單的房間,隻是在中間區域放置了一個手術台和一個工作平台,郎禦看著這樣簡潔的擺設,卻絲毫不覺得這間房子空蕩至此,就好像當時豆子從牆壁的另一側出來之時他所見到的一樣,這裏的牆壁不止是牆壁而已。
這裏的牆壁甚至不能稱作牆壁,而是可以隨意變換形狀的金屬,看似是堅硬的牆壁,卻能隨著霍岑的意誌隨意的變換,其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其間是否存放的有東西,這處空間到底有多大,大概隻有空間的主人霍岑才知道了。
直到來到了手術台,郎禦才發現這個植物的龐大,剛剛他站在門邊隻能看到手術台麵上的一些東西,卻沒能想到這座手術台的下方竟然別有洞天。
郎禦伸著頭從上方看向了手術台,這株變異植物龐大的根係卷卷曲曲的垂放在台麵之下的空間裏,明明這座手術台和平日裏見到的那種手術台大小相似,郎禦卻沒能想到高科技的物品能夠這麼炫,自帶小空間。
“霍大哥,這植物是死了麼?怎麼看著這麼新鮮呢?”
郎禦畢竟是廚師,對於初次見麵的植物,總會不由自主的用廚師的眼光評判。
霍岑聽到了郎禦的話,看著郎禦那認真觀察這棵變異植物,好似在看從哪裏下刀比較好的神情,頓時好笑的彎起了眼睛。
“是保鮮功能的原因,在36個小時之內,存放在這裏的物體會減緩氧化的速度,以達到最好的研究效果。”
“哇,這麼高級!”
郎禦看的嘖嘖稱奇,這裏的東西絕對都不是地球上現有的水平能夠生產出來的,郎禦心中對於霍岑更加的好奇,卻也知道這些都是霍岑的秘密,郎禦隻好強忍著將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霍大哥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的。
“霍大哥,我可不可以也來試一試?”
剛剛霍岑解剖的時候那一身氣勢實在是太震撼郎禦了,這讓郎禦看著手術台麵的那些手術器械也有些蠢蠢欲動,好在要解剖的對象不過是已經死亡的變異植物而已,郎禦廚師出身,切‘菜’什麼的還是能稱得上一把好手的。
霍岑猶豫了一下,並不是擔心郎禦會弄壞什麼東西,他隻是擔心這棵變異植物會不會對郎禦腹中的孩子有影響,考慮到這株植物屬於攻擊性的烈性植物,這種植物一般不像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濕領域的陰性植物一樣會散發有毒氣體,將方便操刀的位置讓出來之後,霍岑站在郎禦的一邊,指導著郎禦拿著器械從植物的紋理處解剖。
郎禦的手常年握刀拎勺,在用手術刀將脈絡與組織分開的時候,下手又穩又準,這種情況讓霍岑對於郎禦愈發欣賞了起來。但好景不長,就在郎禦全神貫注的分離組織的時候,他的肚子忽然被裏麵的小寶貝踢了一下,手上的動作當即受驚顫抖,本是已經分離大半的植物組織忽然被郎禦用刀切開了,裏麵所含的汁液瞬間溢了出來。
霍岑見此,當即虛空畫了個圖案,很快,在那處溢出汁液的下方便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容器,容器口包裹在傷口之上,將汁液一滴不漏的接收到了容器內部。
“對不起霍大哥,我手抖了一下,給你添麻煩了,”郎禦一臉愧疚的看著那處斷裂的刀口,前麵由霍岑與他解剖出來的脈絡已經初具雛形,如果沒有這一變故,再過不久,這段枝幹其中的脈絡就能完整的分離出來了,而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郎禦一想到這都是因為自己非要上手的原因,情緒瞬間就失落了起來。
“沒有關係的,我不隻要研究植物的脈絡,組織,纖維,同樣也會研究其中的汁液的性質,就如同研究員研究人體一樣,從肌肉到骨骼,就連血液也是需要研究的,這段不完整了,我們還可以從其他地方重新開始解剖,隻是郎禦,剛剛你是哪裏不舒服麼?”
郎禦聽著霍岑的話,心中一瞬間湧起了一種厭惡排斥的感覺,這種感覺稍縱即逝,郎禦恍惚了一瞬間,在聽清了霍岑的問話之後,當即搖了搖頭,“沒有呢霍大哥,剛剛寶寶踢了我一下,驚到我了,看來寶寶大概是不喜歡這裏吧,你繼續忙吧,我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