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聞言,便執起郎禦的手腕為郎禦把把脈,發現情況還算平穩,他見郎禦此時有些疲色,便用空間浮動的功能,將抱著郎禦的小蝠送到了蘊泉旁邊。
郎禦感謝的拍了拍小蝠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在研究室裏站的時間久了,郎禦總覺得自己心口顫巍巍的,很不舒服,便也顧不上羞澀,從小蝠寬大的翅膀中走出來之後,便在小蝠的攙扶下,慢慢的坐在了他常常坐著的地方。
身邊白霧彌漫,郎禦也不知道小蝠什麼時間離開的,他的神智漸漸的迷糊了起來,背靠著溫熱的池壁,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恍惚間,郎禦覺得自己好似來到了一處四周都是白色的地方。
“……就如同研究員研究人體一樣,從肌肉到骨骼,就連血液也是需要研究的,這段不完整了,我們還可以從其他地方重新開始解剖……”
忽然,霍岑剛剛所說的話在這處白色的空間之內響起,郎禦隻覺得眼前一花,空茫茫的空間忽然猶如塗鴉作畫一般一點一滴的增添了些東西,漸漸地這處空間的景象愈發的明朗了起來,這是一件手術室,或許也不能成為手術室,因為在這裏走動的很多人穿的是研究員所穿的白大褂,而非手術服。
‘或許這裏與霍岑的那間研究室是一樣的性質,都是用來研究什麼的?’郎禦暗暗的想著,卻不知為何,心中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同時從心間升起的還有些許恨意與遺憾,郎禦對於這種怪異的感覺很是莫名,他一臉不解的揉了揉心口。
“血壓70/45,心跳30,立即停止手術,快點進行急救,注入強心劑!”
忽然,從手術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呼喝,郎禦這才注意到在自己剛剛失神的片刻,這間房間又進來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對著手術台旁站著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臉怒意的喊著什麼。
郎禦有些好奇這些人怎麼了,不就是研究個東西麼,怎麼不過片刻就吵起來了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郎禦小心翼翼的繞過了這些漸漸圍攏的工作人員們,來到了手術台的旁邊,隨著他的接近,這些人吵嚷的聲音也漸漸清晰。
“教授!這個人前段時間剛進行過懷孕測試,昨天剛摘除了胎盤,身體還未複原,您怎麼能現在就對他再次進行解剖呢!”
中年男人一臉的怒容,指揮著身邊來來往往的研究人員,嘴裏不住的嗬斥著,“讓你拿強心劑!你拿的是什麼!關鍵時刻個個都成了沒用的廢物!這個人如果死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成為人類的罪人的!”
那位白發蒼蒼的教授愣愣的看著心電儀的方向,看著那漸漸減弱的電波幅度,看著那一點一點降低的血壓和心跳,手上的手術刀再也握不住,‘叮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注意到這種異狀,所有人都在對手術台上的人竭盡全力的進行搶救。
“電除顫,快點對心髒進行電擊!”
中年男人一臉急躁的從匆匆趕來的人員手中奪過了除顫儀,親自上陣進行搶救,但結果似乎並不理想,中年男人的臉色漸漸地灰敗了下去。
‘滴——’
忽然一聲電子提示音長長的響起,郎禦心下有些遺憾,他知道這是代表手術台上的人已經沒有生機了。
現場的所有人好似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整個室內十幾個人,卻沒有一點聲音,仿佛這個畫麵被誰點了靜止一般。
“完了……”中年男人踉蹌的從手術台前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除顫儀也‘轟隆’一聲摔在了地上,中年男人一臉的哭像,猛地看向了同樣一臉灰敗的白發教授那裏,憤怒的大吼著,“所裏已經通知了這個人剛進行過一項研究,身體需要時間恢複,教授你為什麼就這麼的心急!現在好了,人死了,咱們怎麼向上麵的人交待!”
就在此時,從這間房子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諂媚的聲音,“副領,這個人已經通過了測試,能夠成功受孕,我們已經將實驗胚胎摘除了,等這個人調養一段時間,便可以盡快接受總領與您的精授,咦小王,你怎麼把副領帶到手術間來了?副領是要見那人,不是來參觀手術間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所長,今天教授要對那人進行一項研究,那人已經進入手術間了。”
“什麼?!你們!你們太胡來了!快!快讓他們停止!”
大門轟然被打開,郎禦卻在看到走進來的人之時,猛然一怔。
身材圓滾的所長看著屋內一室死寂的情況,臉頰上的肉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抬起粗短的腿,所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到了手術台前,在看到那胸膛大開內髒暴露的情況,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生命指征儀與心電儀,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當即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與所長一起進來的梟唯一看到這種情況,臉上冷肅的神情愈發冷然了,他眼中不由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軍靴擊打在地麵上,‘噠噠噠’的聲音仿佛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髒之上,直到他來到了手術台前,看到了手術台上的情況,臉上由驚愕轉變為憤怒,“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