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禦不耐煩的扯著嗓子衝他吼道,“我說豆子還沒死哪!”
一向強勢的柏實突然被弱雞一樣的郎禦大吼,看在郎禦心情不好的份上柏實決定忍了,但還是無語的衝著郎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有死你這副哭喪的樣子是幹什麼?真是毛病!”
柏實正準備轉身回到沙發邊,把需要帶走的東西再檢查一下,結果身後傳來的細細小小抽噎的聲音,讓他一時間整個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可是,嗚嗚,獸醫都說豆子不一定活得了了,嗚嗚嗚。”
柏實與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切的陳京生對望了一眼,詢問這時候該怎麼辦,陳京生搖搖頭,小禦哭的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印象中,以前都是小禦自己哭夠了就好了。
柏實翻了個白眼,我也知道等他哭夠了就好了,可是問題是馬上就要出發了,怎麼讓他快點停下來。
好在郎禦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抽抽噎噎的將豆子先放在了旁邊的軟墊上,除了幾件衣服,自己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本來就是個窮光蛋,也沒什麼錢,家中的大件也帶不走,索性就將豆子的用品打包了下,塞了幾件自己的衣服,就算整理好了。
一直沉默的陳京生卻在此時突然開了口,“你打算將狗一起帶著?”
哭的雙眼紅腫的郎禦茫然的抬頭,看向了陳京生,一臉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樣子回道,“當然啊。對了京生哥,你家門口的鑰匙你拿了麼,別忘了一起帶著,以後說不定還會回來呢。”
陳京生皺著眉頭看向絨毯內的豆子,一臉不讚同的說道,“既然醫生都說她已經活不成了,你還帶著她幹什麼,就把她留在這裏!況且你以為出城那麼容易?我們是要跟著留在這裏處理事情的最後一批領導一起離開,你帶著一隻病狗,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身份麼?”
郎禦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冷酷的陳京生,突然覺得眼前的京生哥讓自己很是陌生,他輕蹙著眉頭,勉強揚唇笑道,“京生哥你在說什麼呢?豆子也是我們的家人啊!你忘了麼,這一年裏不隻是我,豆子也會時常陪著你的。她還沒死呢,你忍心看著她在我們離開後就這樣病死麼?”
陳京生卻隻有一句話,“扔了!”
郎禦瞬間潸然淚下,哽咽的語氣讓支持陳京生的柏實都有些不忍了,
“京生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讓你壓力太大了?豆子也是我們的家人啊京生哥!我認識的京生哥從來都是那麼好的好人,絕對不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的。
京生哥你不要擔心,等逃出這個城市之後,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們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而此刻有自己考量的陳京生,心中焦急之時,語氣上便不乏強硬獨斷了一些,“它生病了,絕對不能要了!就算是活著,也早晚得扔!你到底想不想活著?想活就聽我的話,扔!掉!”
旁邊的柏實已經從陳京生的話中聽出了不對勁,正想出聲詢問,郎禦卻嘲諷的笑著問向了陳京生,“活著?誰不想活?可是人為什麼要活著?就為了一天又一天的就這麼生活麼?沒有了豆子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嗬嗬,京生哥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邊就隻剩下豆子了麼?”
陳京生抿了抿唇,低聲的警告道,“小禦,別鬧!豆子不是一般的疾病,它是真的活不成了,說不定還會變成可怕的東西,你聽我的,我又不會害你。”
郎禦無所謂的笑笑,什麼變成可怕的東西?他的豆子絕對不會死的,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豆子就這麼孤孤單單的離開自己。走不走又如何?遠離這裏又如何?在豆子的生死麵前,都沒有意義了。
“你們倆走吧。”
柏實和陳京生聽到了郎禦冷靜的聲音,均是皺起了眉頭。
柏實遲疑的出聲道,“郎禦,你……”
陳京生則是直接站起了身,大步向著豆子躺著的軟墊走去,那種來勢洶洶的氣勢,讓忽感不對的郎禦猛然朝著豆子撲了過去,在豆子的身前阻擋著陳京生。
眼看情況要鬧翻的柏實也是趕緊上前拉扯住陳京生,嘴裏不住的勸撫道,“哎呀哥們,多大點兒事兒啊,你看你這是要做什麼呢,有話好好說啊。”
陳京生此刻的精神狀態明顯的不太正常,他瘋狂的怒視著包裹在絨毯裏的豆子,竭力的想要衝破柏實的阻攔,嘴裏不住的低聲喃喃,“怪物,殺死這些怪物,末世,可怕的末世就要來了!”
焦急的想要上前的郎禦和柏實在聽到了陳京生的話語之後麵麵相覷,什麼末世?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