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禦猶豫了半天,才將今天的事情說給了他們知道。
他這幾天白天上班,晚上在店裏值夜班,白天有時間的時候他也會回趟家,豆子還是花了大價錢寄存在了那個狗友的家裏,因為家裏不安全。
自從京生哥和柏實逃出來之後,大概是那些人找不到人,便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他家裏的門先後被撬開過好幾次了,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窮光蛋,所以家裏也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
報了幾次警之後情況倒是好了點,不過他卻是再也不敢住在家裏了,也因此順理成章的跟主管商量了下,住在了飯店的值班室裏,每晚值夜班,還能多補貼點工資。
本來以為等外麵的風聲消停點之後,再讓京生哥和柏實出去,沒想到飯店卻攤上了這樣的事,如今飯店裏暫時也躲不下去了,郎禦心裏急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倆說。
柏實兩口吃下了一個牛肉黃金卷,那風卷殘雲的速度堪比難民,直到大半的食物進了肚裏,他才終於緩了口氣,有精力說話,“這麼說,過幾天這裏就要戒嚴了?這段時間肯定有人來搜查,以確保環境的安全,你家裏也不能去,外麵也不能出去,這可就難辦了。”
陳京生自精神病院出來之後便很少說話,也就有著相同經曆的柏實還能帶動他的一些反應。
‘劈啪——’
郎禦被陳京生忽然摔了飯盒的行為嚇了一跳,柏實也受了驚,差點被飯嗆到,好不容易將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他抬頭怒視著陳京生氣的張嘴想要罵人,卻在看到陳京生此時的樣子之後突然罵不下去了。
陳京生恨,恨自己是個最底層的螻蟻,恨他如今的無路可走的絕境,恨那些有錢有權的人,恨所有讓他活不下去的人!
鋪天蓋地的憤怒燃燒了他的理智,他暴瞠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恨得咯吱咯吱的咬著牙,胸膛裏是亟待爆發的怒意的喘息,整個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遒勁的肌肉鼓脹的凸起,仿佛下一刻就會爆裂出血肉和敵人同歸於盡!
柏實此時也顧不上手中的飯盒,趕緊的和回過來神的郎禦一起製止住了陳京生,口中沉聲怒喝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隻要活得比別人長,這輩子有的是報仇的機會!現在你這是幹什麼?毀了自己麼?”
郎禦也是被這段時間一件接一件他無能為力的事情逼得快要崩潰了,如今看著他曾經如父如兄長照顧著他長大的京生哥如今人不像人的模樣,忍耐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化成了眼淚爆發了出來。
“嗚嗚嗚,京生哥你別這樣,嗚,京生哥你想想雪姨,雪姨一直等著你能娶個賢惠的老婆給她生個大胖孫子來傳宗接代,雪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看你過得好,你絕對不能有事啊!”
陳京生被兩人製止著,他的眼前浮現了一幕幕前世的景象,最後的死亡竟然是被親生父親漠然的看著,被一個私生子踩在腳下任意淩辱至死亡,而他母親的事故也有可能和那個私生子有關係,還有他前世今生被逼迫的活得根本不像個人。
哈哈哈,怎麼會死呢,誰會死他都不會死,沒有把那些人踩在腳下,他不甘心,這輩子他絕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