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仔細看了看沐城,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略和緩了些許,表情都柔和了許多:“城兒,你來了?”
沐城拱手行禮:“回稟父皇,城兒昨晚才趕到金陵,剛入住府上,未曾親自去向父皇請安,還請父皇見諒。”
“人來了便好,還說這些做什麼,城兒,朕為你安排的府邸,你可還滿意?”
沐城更是十分滿意,拱手行禮:“回稟父皇,城兒滿意極了,多謝父皇。”
皇帝也甚是滿意,可對於這個兒子,始終還是喜歡不起來,許是當年太過虧欠他了,皇帝心中仍是有些內疚:“城兒不必客氣。”
朝堂之上,文武兩路大臣全都不看好麵前這個病病殃殃的黃口小兒,也都不曾理會於他,唯有皇帝,還與他客氣幾句。
朝中並無大事,隻寒暄了幾句,見了四皇子,便已退朝。
沐城感覺得到,整個金鑾殿上,無一人看好自己,那些人無非是大皇子或是二皇子的人,沐城也全然不加理會。
沐城大步走出皇宮,坐上轎子,返回四皇子府,心中更是充滿仇恨,對這個皇帝,這滿朝的大臣,全都恨在心裏。
四皇子府中,沐城大步走來,心中甚是不悅,來到大堂之中,坐下;身來,儼乎其然:“來人啊,來人啊!上茶!”
“是,四皇子殿下。”說完,便小心翼翼的奉上茶水,又快步退下。
白舞雩聽聞沐城回府,便朝大堂走去,慢步向前走去,來到大堂之中,見沐城好似十分生氣,心中略有些疑惑,彎身行禮:“舞雩給四皇子殿下請安。”
沐城抬眸一看,竟是白舞雩,這才稍稍消氣,大舒了一口氣,瞥向麵前的白舞雩:“白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舞雩多謝四皇子殿下。”說完,才站起身來。
沐城仍是略顯不悅:“白姑娘還是莫要叫在下四皇子了,在下實在是不願意做這個四皇子。”正說著,沐城垂眸歎氣,看起來甚是惆悵。
白舞雩知曉沐城的身世,更明白他的痛苦,也十分理解沐城:“沐小公子切莫悲傷,身世如此,改變不得,沐小公子真是命苦之人。”
沐城也甚是惆悵:“白姑娘莫要勸我了。”
白舞雩也沒有再說什麼,看著麵前的沐城,心中更是十分惆悵,默而不語。
沐城輕抿了一口茶水,瞥向一旁的白舞雩,抬手指向自己身旁的席位:“白姑娘不必客氣,坐吧。”
白舞雩仍是十分恭敬,彎身行了一禮,便慢步走上前去,坐於沐城對麵,凝視著沐城,寬慰道:“沐小公子不必悲傷,世事無常,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白姑娘就不必勸說我了,這麼多年,我早已習慣了這幅身子,更早已接受了這身世,否則也不會活這麼大。”
“沐小公子想開些便好。”
更令沐城悲痛的是,聽聞陰陽換身毒的解藥就藏在紫深國皇陵之中,然而,皇帝卻隻字未提,擺明了是不想為自己解毒,更不想將紫深國的江山社稷交給自己,既然如此,還假惺惺的接自己回皇宮做什麼?沐城如此想來,心中更是十分憤怒,麵色都黑沉了許多,甚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