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衡站起身來,身子太過虛弱,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又跌倒在地,南宮淑淚流滿麵,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大步朝梳妝台走去,總算坐在了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顴骨很是突兀,麵黃肌瘦,常期氣血不足,臉上竟無一絲紅潤。絲毫不似白舞雩那般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南宮淑愈發悲痛,輕撫著自己的臉頰,又落下兩行熱淚,心中甚是酸楚:“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你的親妹妹?為什麼那顆青冥定魂丹還不顯靈?為我改變血緣。哥哥,淑兒愛你,淑兒不要做你的妹妹。淑兒馬上就會改變血緣,可是,你會喜歡這樣的淑兒嗎?”南宮淑看著自己那雙消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心中更是悲痛極了。
南宮淑淚流滿麵,又匆忙拿起胭脂水粉,不停的塗抹在消瘦的臉頰上,抹了一層又一層,仍是十分不滿意,妝容也早已被淚水衝刷下來,顯得甚是不均勻,更顯得可怕極了。
白舞雩一直站在華淑宮院子裏,好似聽到了哭聲,卻仍是不曾聽到南宮淑所說的話,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冒犯了公主,便帶著下人們離去。
回到采薇宮,白舞雩更是十分疑惑,來到月攬國皇宮已有三日,對南宮淑仍是一無所知,白舞雩心中更是有些惆悵,不知該如何是好。麵對南宮淑的反常表現,白舞雩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采薇宮中,白舞雩仍是一如往日,一邊搗著藥,一邊思慮著南宮淑身上的秘密,愁腸百結。
南宮衡今日果然不曾來過采薇宮,白舞雩也不曾在意於他,隻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月攬國南宮淑的秘密。
未央宮中,幾個下人早已奉南宮衡之命,偷偷看過了白舞雩,返回未央宮中,跪地行禮:“啟稟皇上,白姑娘已為華淑公主請過脈,華淑公主服了丹藥,一切順利。”
南宮衡聞言,扔下手中的奏折:“朕知曉了,你下去吧,這幾日還需多注意一下采薇宮,切莫讓白姑娘多出門。”
下人們仍是畢恭畢敬,俯身行禮:“是,皇上。”說完,便快步退下。
南宮衡仍是略顯擔心,委實不想讓白舞雩知曉南宮淑的秘密,才會那般對待白舞雩,心底裏也略有些不忍,可仍是下定了決心,決不讓白舞雩知曉。
宮外的光華庵中,道空道人自從得知白舞雩是宮裏的人,便已坐不住了,心中甚是焦灼,再看白舞雩的氣勢,便知她定不簡單,說不定是宮裏派來調查自己的人,道空道人坐在祠堂之中打坐,心中早已靜不下來,微皺著眉頭,甚是緊張。
片刻,道空道人實在是放下不下,匆忙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外走去,叫了兩聲:“恕合,恕合。”
小道士聞言,匆忙跑來,彎身行禮:“師父,有何吩咐?”
道空道人仍是十分緊張,額間已凝成一個“川”字,垂眸凝視著小道士:“恕合,你確定昨日來求簽的白姑娘是返回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