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寶兒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燦爛的笑著,沒有說話,張開兩隻手示意讓他抱,男孩笑了笑,稍微彎了下腰,將嚴寶兒抱起擱在自己的膝頭上。
被他抱起來,她的視線所能及的地方也就變得更寬闊,看見他的桌案上放著好幾本,比她爸爸書房書架上還要厚的書,上麵的字全部都是她不認識的,嚴寶兒發問,“哥哥,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書。”
看書?這麼厚的原來是書啊,她在小樹苗班的也是書,上麵還有圖畫,有文字和拚音,可這個書上除了字以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五顏六色,沒有圖片,也沒有老師講故事的,好無聊的樣子。
小手伸過去,她試著想要拿起來一本,嚴寶兒這才發現這些書不光是厚,還很重。剛剛才試著拿起來,結果因為她的力氣太小了,才試著拿了一下,書本就已經重重的掉在了桌案上。嚴寶兒沮喪的嘟起小嘴,靠向男孩的懷抱。
“寶兒拿不起來。”她撒著嬌。
男孩疼愛的笑著,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寶兒還太小,力氣不夠大,再長大一點就可以拿起來了。”
晃著小腿,嚴寶兒抱住男孩的一條胳膊,“哥哥,你的‘書’看著好無聊啊,沒有圖片,也沒有五顏六色,我都拿不起來。寶兒把我在小樹苗班上的書給你看好不好,你就不用看這麼無聊的書了。”
聽她這麼說,男孩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是說她天真無邪,還是單純的過了頭,不過她才六歲而已,有些事情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有多麼殘酷她也不知道,這樣的天真,反而是難能可貴的。
如果將這想法說出口,可能也會嚇到不少人,畢竟誰又能想到一個才十一歲的小男孩,思想已經有了二十歲的成熟。許多二十歲的成年人,心智上麵可能還反而不如十一歲的孩子。
“寶兒,你在小樹苗班看的書,哥哥早就已經看過了,裏麵的故事哥哥也都知道,可是哥哥還想知道更多其他的故事,可是小樹苗班的書已經不夠哥哥看了,所以我才會看這麼厚的書。”
嚴寶兒好像更不懂了,小嘴撅得更厲害,“可是,這上麵的字像拚音又不像拚音,寶兒都不不知道怎麼念,哥哥是怎麼認識的?”
“傻寶兒,這上麵的字是英文。哥哥以前在國外呆過很久,也就要在國外的學校裏念書,那裏的人都說英語,我也必須會說、會寫、會看才能和他們交流。不然的話,哥哥在國外是交不到朋友的。”
交不到朋友?
嚴寶兒的小腦袋瓜裏浮現出的是自己之前因為得了流感,在幼兒園裏傳染了不少小朋友,休息了很久才回到幼兒園,可是那時候大家都很排斥她,沒有人願意和她玩,其他小朋友都在一起玩,隻有她在旁邊看著的情景,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她很委屈…很想哭。
“交不到朋友好可憐的。”
“是啊,交不到朋友很可憐的。”男孩學著嚴寶兒的話,下巴輕輕擱在嚴寶兒的頭頂。
寶兒剛出生的時候,他還抱過她,隔了這麼多年回來,她還是這麼小小的,很可愛,粉嫩無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