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不顧自己身體的嚴亦深,夏歌隻覺得心疼,看到他這樣子懲罰甚至是折磨他自己,她實在是於心不忍,沒有辦法再看著他這樣下去。
夏歌走了過去,開口說道,“你這樣子把自己身體熬垮了,要怎麼去找辛惠?怎麼給沈牧討一個公道?”
在鍵盤上飛快打著字的手一點點慢下來,嚴亦深抬眸看向夏歌,“我有分寸。”說完,他的眼睛又落到了顯示屏上,手上打字的速度也是再度加快。
見他還要這麼毫無意義的折磨自己,夏歌逐漸失去了耐心,大步走上前去將他的手給拉住,“你給我停下!”她吼道。
“你這麼折磨自己又能怎麼樣!能夠改變辛惠辜負你信任,甚至拿走嚴氏大量公款,乃至雇凶意圖殺害沈牧的事實嗎?!嚴亦深,你現在不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
“我們難道不該為彼此分擔,為對方考慮嗎?你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什麼話都不說,那我在你身邊到底有什麼用!”夏歌難得如此疾言厲色,甚至還是對嚴亦深發脾氣,這在以前或是現在都是極為少見的。
她氣嚴亦深這麼不管不顧,這麼任性的不顧家人,哪裏像是受過磨煉的嚴氏集團領路人,再這樣縱容的任性,即便嚴氏現在不垮,那麼遲早都會毀在他不安靜的大腦裏。
“夏歌!”嚴亦深被說中自己如此反常的原因,本就不平靜的情緒更是波瀾起伏,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脾氣,將她的全名脫口而出,手掌一下拍到桌麵上,發出很大的一聲聲響。
這還是在他們複合之後,第一次發生這麼激烈的爭吵,不過有些事情不能隻是壓抑著,有些情緒也需要適當的發泄出來。
夏歌在這麼做前,早就料想到嚴亦深目前的情緒是一點就著,也是故意想要激怒他,她實在是不希望嚴亦深繼續壓抑著自己,那種滋味很難受,甚至是極度難受的。
緩了緩氣,夏歌繼續著自己的計劃,“嚴亦深你就是個懦夫!”她用更難聽的詞彙刺激著嚴亦深的腦神經,就如同在向他宣戰一樣,挑戰著他所能承受的底線。
“你說什麼?”嚴亦深咬著牙說。他不想朝夏歌身上撒氣,不想她受自己的委屈,於是竭力壓著脾氣。
“我說你是個懦夫,怎麼?說錯什麼了麼?你要是真有魄力,現在就去把辛惠找回來,讓她把拿走的錢全部還回來!現在就讓沈牧醒過來,讓他不會成為高位截癱!再有能力點,你就讓時光倒流!讓這一切都不曾發生!”
“你不是嚴亦深,我沒有進過演藝圈,你和我還是在大學裏那對無憂無慮的情侶,你還叫顏子卿!”夏歌很激動,但也很有條理的說著話。她這麼說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讓嚴亦深知道,而且是清楚地知道到現在已經發生的一切,他們都已經是無力改變,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麼這樣子折磨自己又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不是她認識的嚴亦深,更不是她認識的顏子卿。
“你以為呢,夏歌。我知道我們都沒能力去改變現在已經發生的一切,可是呢?我們就連最後的努力也不做了麼?”嚴亦深不怒反笑,隻是笑容萬分苦澀,“我認識沈牧這麼多年,但我從來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居然是因為我的原因變成這樣,我是內疚,自責,恨我自己識人不清,恨我自己太過相信辛惠,明明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卻還是相信她。”就是因為在那段時間裏和她一起經曆過了太多事情,他以為他是真的可以相信辛惠,所以……懊惱的抱著頭,嚴亦深很是懊喪。
夏歌何嚐不知道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有多麼痛苦,她被嚴亦深報複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滋味,怕是除了他自己在無人知道。
“因為你們一起成立了‘禦火’,因為你們一起經曆過很多,所以你才這麼信她,所以被她背叛才這麼痛苦,更何況沈牧還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抱著他,夏歌想用自己擁抱的溫度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可是亦深,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別再自己一個人扛著,我們是夫妻,即便我在商場上幫不了你,我也可以分擔你的壓力。”
“我不想做一個花瓶,不想隻是擺放著好看而已,我是你的妻子,是可以和你分擔的人,別再這樣子自我折磨了,我真的,真的心疼你。”眼淚落下,夏歌捧住嚴亦深的臉,吻上他,唇與唇相貼,嚴亦深也是回吻她,兩人吻著,讓時間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