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以前的嚴亦深,他可能不會這樣關心一個人,甚至是對一個人的安危提心吊膽。其實有時候他自己也忽略了夏歌,隻是夏歌不怪他,而且她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去小題大作,這種和情商有關的事情,其實有時候,是夏歌對他的包容更多。
擔心嚴亦舒出事,嚴亦深一見嚴亦舒走進了小巷便立馬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忙追了上去。
不知道是自己慢了還是怎麼,一走進漆黑的小巷裏,他就聽見有人在小巷深處說話、爭執的聲音,巷子裏隻有微弱的燈光,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他隱約看見那幽暗的燈光下有三個人影在拉拉扯扯,有一個人的身形像極了嚴亦舒。
嚴亦深心下暗想不好,大聲喝道,“鬆開她!”
聲音還沒落下,嚴亦深已經是大步向前,將那拉扯著嚴亦舒的人給一把拽開,眼神裏的狠勁在暗夜裏將他的眼睛染紅。
隨著一記又一記重拳打在那些宵小臉上、身上,嚴亦深眼中的殺意更濃,幽暗的環境下,他的那雙眼發著嗜血紅光。
“別打了!”嚴亦舒在一旁驚慌叫道,要是他再這麼打下去,那些人遲早會被他給打死的!
恰好此時有巡警經過這條小巷,聽見巷內嘈雜的聲音連忙衝了進來,製止了嚴亦深可能再繼續下去,真的有可能出人命的暴力行為。
直到來到光亮處,驚魂未定的嚴亦舒才發現,原來救了自己的人,是嚴亦深……
嚴亦深活動著手腕,手指關節有些發痛,感覺自己比起以前好像體力確實下降了不少。嚴亦舒看著他,神色複雜,不知道自己是該說一聲謝謝,還是什麼。
她嚐試著開口,那三個字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試了好幾次,仍舊是沒有說出那句話的勇氣。
這時,將那些最近引起不安定因素的小流氓給銬上手銬,帶到巡邏車上後,有一名警察朝兩兄妹走了過來。
站定後,他敬了一個禮,“抱歉,二位。因為這個片區一直是屬於治安重點管理的區域,會發生這種事情是我們的失職。也抱歉需要耽誤你們一些時間,因為我們需要你們和我們回所裏做一個詢問筆錄。”
嚴亦深想了想,“我可以先打個電話給家裏人嗎?告訴他們我可能會晚一點回去。”
那名警察點了點頭,“是沒問題的,不過請您盡快。”
走到一旁,嚴亦深撥了一個電話給夏歌,隻說自己在外有事,大概會晚一點回家,不用等他,讓她自己先睡。
夏歌這時也沒有多想,隻是叮囑他一定要在路上注意安全,別一個人在車上就習慣性開快車。
嚴亦深開車跟在警車後麵,嚴亦舒則是坐在他的副駕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用餘光看了她好幾眼,嚴亦深想要找些話題把氣氛打開,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話題。而她這樣一直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狹小的空間裏氣氛很是尷尬。
遇上一個紅燈,前後兩輛車都停住了,嚴亦深踩下刹車,耐心等待交通燈再次變色,也就在這等待的當口,嚴亦舒的電話響了起。
“喂,鶴姐。”接起電話,她叫著電話那頭的人的名字。“我剛剛碰見前段時間來店裏搗亂的那幾個人了…嗯,我沒事,有人救了我。”說到有人的時候,嚴亦舒瞥了眼手指正輕點方向盤的嚴亦深,見他目視前方,卻也不敢多停留視線,就怕和他有視線接觸。
“我現在在去派出所做筆錄的路上…可能得要一會兒,我也說不清…”大概是那頭的人在問著嚴亦舒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發生這種事還上班?!嚴亦深一翻白眼,不耐地直接奪過了嚴亦舒放在左耳接聽的手機。
“喂,許鶴。是我嚴亦深。”他直接表明了身份。“對,是我救了她。你可別告訴我你是這麼絲毫不顧及員工生命財產安全的老板,試問我做老板也不像你一樣啊。今天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上班的事情,一會兒做完筆錄我會送她回去。”
許鶴煩躁的弄亂自己的頭發,一手拿著手機,回身看著眼前繁忙的景象,本來還想厚著臉皮告訴嚴亦舒在做完筆錄之後回來幫忙的,結果遇上嚴亦深這麼強勢又變態的人,她也就治隻作罷。
“行行行,你是大老板我哪敢得罪,不過做完筆錄你可要好好把她送回家知道嗎。”許鶴知道這對兄妹沒什麼感情,怕萬一嚴亦深是一時興起才會救她,半路把嚴亦舒甩在半路,就不放心的囑咐。
紅燈此時變綠,嚴亦深鬆開刹車,調整檔位,踩下油門,一手把著方向盤,“聽你的口氣,你還真像是她媽。”
目不斜視的開進派出所的大院子裏,倒車、停車,嚴亦深的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我沒你想的那麼絕情,有時候學會說話會對你自己有好處的。”他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