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嚴亦深立馬恢複了在他父親和其他人麵前一貫的嚴肅,夏歌也溫順乖巧的垂著頭,一副小媳婦模樣。
緩緩搖了搖頭,嚴延真不知道他們倆是誰帶壞了誰。
“說吧,你們倆的企圖。”嚴延直入正題。
企圖?嚴亦深聞言挑眉。“爸,這個詞彙用的有點重了吧。”
抬眼看向今天如此令自己開眼的兒子,嚴延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話說重了?那我該說,你們倆的目的?還是你們倆的打算?”
注意到夏歌微凸的小腹,嚴延微眯的眼微微一張,心中溢滿欣喜。
嚴家…終於要有後了。
不過他並沒有僅是陷於欣喜之中,對於嚴亦深和夏歌他還是有些話要說的。
“爸,今天請你來,其實主要是為了我和夏歌的婚事,我打算盡快和她結婚。”
“結婚?你們最近鬧的事情是不夠大不夠多嗎?嚴氏的聲譽一路直墜,我那麼多年的心血就要毀在你小子手裏了!今天你們這麼高調的公開了,有問過我的意思嗎?!”心疼這個兒子近來每況愈下的表現,怕他會因為一個女人失去自己該有的判斷力,嚴延不禁動怒,甚至是動手拍桌。
夏歌被這聲響嚇得一抖,心律也猛地加快,看來自己隻要對上這嚴家老爺子,始終是敬畏和懼怕更多,倏然肩頭傳來一陣溫暖,是嚴亦深攬住了她,讓她安心。
暗暗吐了一口氣,夏歌鼓起勇氣,“伯父,我想您來到這裏還願意坐在這裏聽我們說話,其實您心裏是樂意接受我們的。不然我想,您就連來也不會來,更別說我們還有機會坐在這裏聽您訓話了。”
“我和亦深走到今天,我想我們之間的事情,您大致也是知道的。可我們如果真的有那麼容易就被分開,這麼多年您對亦深的培養,生活對於我的曆練也就是白費的吧。倘若您一反對我們就打起退堂鼓,那您對我們的考驗這輩子也就沒辦法過關,我們也沒辦法得到您的認可了。”
“抱歉伯父,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您一逼就跟亦深分手的小丫頭了,這幾年我過得很苦,苦到我知道自己最應該珍惜的人就在麵前的時候,我更應該牢牢抓住。他衣食無憂,我就陪他保證這一輩子的衣食無憂,他一貧如洗,我就陪他東山再起,我不會輕易對他放手的。”
嚴延的心思被夏歌說中了。
他倘若反對他們,又何必讓他們在自己麵前給自己添堵呢?
精明的視線打量著仍穿著開幕式上一襲長裙的夏歌,分明還是那年自己見過的那張臉,但這麼多年的曆練已讓她散發出成熟女性的優雅和淡定,更別說她現在懷著孕,臉上還有著身為母親的溫柔。
以前的宋琦琦空有家室而無頭腦,會選中這麼一個女人來給自己兒子,她的家室就占了極大的一部分。
而眼前的夏歌…不錯,配自己的兒子恰好。比起幾年前的她是強多了。
她現在說話條理清晰,人也還算端莊大方,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她的自信,要做嚴氏的總裁夫人,還夠格。
夏歌知道自己已經過了嚴延這關,他打量她的眼光已經流露出了欣賞,或許之前因為孩子,嚴延就已經同意了她和嚴亦深的婚事,隻是此時的他並不是一個隻關心孫子,而不在乎兒子幸福的父親,也許是經過宋琦琦想要用旁人的種冒充嚴家子孫的事情給他提了個醒。
媳婦不隻是家室要對等,腦子也不能太差。
她的家室早已敗落,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人奮鬥出來的,如此有韌勁的女生,何愁不能輔助自己的兒子,讓嚴氏更好?
“而且…”夏歌接著說,“我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也就出生了,我和亦深都希望孩子的爺爺能夠親自取名,畢竟,長輩對孫輩的期盼和祝福是最深最濃的。”
夏歌的一番話,令嚴老太爺掙紮許久,終於還是心軟了。沉重的歎了口氣,隻說,“要結婚就趕緊定個日子吧。我看你都顯懷了還不著急,非要大著肚子當新娘嗎?”
嚴延一鬆口,夏歌跟嚴亦深都紛紛鬆了一口氣,終於…終於得到了嚴延的同意。
其實他們大可拿著戶口本直接去登記,舉辦婚禮的時候不邀請嚴延就是了。但得到嚴延同意是夏歌很堅持的一件事,她不希望嚴亦深和嚴延中間有這樣的隔閡,婚姻是大事,父母這一關必須得過,該麵對的也早晚要麵對。
夏歌和嚴延又聊了幾句,嚴亦深則是一直在旁沉默不語,他沒想到他父親會是這麼容易的答應了。他想是不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和他之間的隔閡委實太深,除了公事外毫無交流。
凝視著與嚴延相談甚歡的夏歌,她從昏迷醒來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同,也有很多事也是從她昏迷醒來之後開始,變得順遂起來。
嚴亦深心裏盤繞著層層疑惑,卻怎麼也得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