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誰?
仇泠?
那個和她在劇組相處好幾個月的樂天少女?
這不可能…不可能…
一個正當花季,人生曆程剛要開始的小姑娘從高樓上縱身一躍,在堅硬的地麵綻開她最後的生命之花。一片鮮豔刺眼的紅中,那個女孩安靜躺著,閉著眼。
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與她再沒了關係。
沒有人知道在她生命最後,當她走上那個天台,縱身一躍的時候,她想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她躺在地麵上,臉上覆滿斑斑血跡。摔得血肉模糊的臉,僅僅依稀可辨出本來的姣好容顏,所以當夏歌他們去認屍的時候,夏歌根本就無法相信,這是那個半個月前在自己麵前痛哭的人。
心裏有種感覺一閃而過,夏歌對於仇泠的死似乎知道了什麼,但她現在不能去想,不能深思。
認屍這件事本該是由直係親屬來做,但當警察聯係到仇泠的父母,他們說從來就沒有過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女兒,現在死在外麵也與他們毫無關係。由此,警方無奈下聯係到了徐晗以及夏歌,畢竟他們是仇泠過去幾個月相處最多的人。
殯儀館裏陣陣涼意,卻絲毫不及夏歌心涼的溫度。
確認那具屍體的的確確是仇泠之後,徐晗接著驅車帶上夏歌從殯儀館趕往區警察局。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無神的眼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無力地靠著車窗玻璃,夏歌現在什麼都不敢想,隻要想到那一點可能是害死仇泠的可能性,她便可能徹底崩潰。
來到警察局,兩人一同步入警察局大廳,徐晗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便有一個警察帶著他們到了一個空曠的會議室。
“抱歉,二位實在是太多人認識,得先請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那名警察說。
徐晗點點頭,表示理解,“不知道我們有什麼需要做的。”
“原諒我並沒有這個權限為二位透露詢問內容,還請稍待。”
那名警察先行離開,將徐晗夏歌二人留在了會議室裏。夏歌拉開會議室裏的一張椅子坐了下去,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她不想開口說話,她更需要一個人的空間,這樣子,才能安安靜靜的想通一些事情。
夏歌垂著頭,扒弄著長發,不一會兒頭發就被她弄得淩亂無比。
徐晗也是沒說話,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車輛的來來往往,臉色陰沉無比,眼神淩厲,似乎是在思索,又像是要逃避。
“抱歉讓你們等了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接連走進三個警察,都是一臉的行色匆匆。
擱下手裏數個文件袋,其中一個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我們之所以請兩位來,其中一個是因為您,徐晗導演是仇泠小姐手機通話記錄裏的最後一位聯係人,且時間就在仇泠小姐跳樓自殺前一分鍾。請問當時您和她通話的時候,仇泠小姐有什麼異樣嗎?”
眸光一閃,徐晗搖頭,下意識摸了摸鼻梁。“沒有,她隻是說很感謝我還有劇組上下前段時間對她的照顧,我在電話裏也沒聽出她有什麼不同。”
“那她有說什麼和她最近生活有關的事情嗎?我聽說電影其實已經殺青一段時間,正在後期製作,這麼長一段時間你們都沒有聯係?她怎麼會在自殺前想到給你打電話?”
“我和她並不算完全沒有聯係,因為她在我電影裏的表現還不錯,所以我在和她商量簽約我影視公司的事情,可我也不知道她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在猶豫,本來是我公司經紀人在和她談這些事情,可幾個月來一直沒答複,我才會親自和她聯係上。結果才幾天她就…”
做筆記的那名警察將徐晗說的話記錄下來,那名負責問話的警察突然說出一個讓兩人都為之一顫的話,“我必須告訴兩位一個事情,仇泠小姐在跳樓前,已經是懷有四個月身孕,而且現場發現了數瓶抗抑鬱的藥物以及抑鬱症的診斷資料,所以,我們懷疑她是抑鬱導致的自殺,而且是一屍兩命。”
夏歌猛地站起來,眼裏滿是震驚,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四個月?!她懷孕四個月!”
這個消息已經比仇泠有抑鬱症對她造成的驚嚇還要巨大。
夏歌記得明明那天晚上她說……
‘我還是處女…我厭惡做那件事…’
“夏歌小姐是知道什麼嗎?”長期辦案積累的敏感度讓那名警察嗅到了不一般的線索氣息。
夏歌聞言隻是搖頭,不是她在否認自己知曉某些情況,而是她在否定自己內心所浮現出的可能性。
“不是,我不是知道什麼,而是我分明記得,她和我聊天的時候,說她明明還是…是處女。”
“是什麼時候說的?”警察覺得這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