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老咋舌,槍紅了臉蛋,說“哼,可以啊,別的孩子我不認識,就你的孩兒吧,快請過來。”說著揚揚手中的小書。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禍害你孫子去。”
“我這不沒福氣嗎,至今還未娶,所以就你的。”
上下掃視炆老有多嫌棄就多嫌棄,“難怪,這幅尊榮再配上這樣的色腦袋,是沒人敢嫁你。”
“是啊!那又如何,你不就是我的孫子嗎,快,大爺給你看看美人是怎樣的。”
……
退到邊上的衙役還聽到裏麵桌子凳子翻到的聲音了,兩個老人的破壞力——真強!
炆老憤憤不平的走了,去顏卻清的屋子等待他回來,結果人等來卻把仇敵盼來了,兩人一見麵火花四射。
應該說是炆老吹胡子瞪眼的,太公一臉自在閑情,不以為意。
炆老嘴裏還抱怨喃喃這,仇視的盯著太公,仿佛想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了。
不知為何顏卻清腦海浮現了一句話——那眼神如地獄鋼針一般紮在我柔弱的背上,好眼神!
炆老的氣早就消了,隻是這回怨恨太公是因為自己還沒發揮作用就被搶風頭了,而這個太公的態度令他非常不爽。
眾人麵麵相覷——所以你這麼憤怒是因為自己不是拯救顏卻清的英雄?
“老頑童,怎麼這樣看著人。”炆老哼唧,捧著茶杯不滿地看著幾人——我發現你們一點都不尊重我,抱著七七一邊玩去了。
顏卻清習慣這個老頑童的作風,讓他和七七玩去,坐下和狼金說了小郎以前和雲相識的事,他猜測雲是幫小郎的。
狼金說“我真不清楚小郎和死靈族的人結識。”對於獸族來說,隻要小孩可以走路了,就不用太費精力去看著,這樣才能成長強大。
炆老聽七七說了昨晚的事不由猜測“那鬼為啥這麼神奇,變大變小,還會吸取人的屍身,是外物卻完好無損,是機關或法寶嗎?”
“機關?”
“它連七七的隱身都看不出,卻能抵擋你的一擊,受了你一掌消失又出現,這不是很矛盾嗎。”
“有道理啊。”七七還小,他的隱逸身法照理瞞不過對生靈極為敏感的陰晦之物,要是它不是生物,隻是人為的法寶製造的東西,那就談的過去了。
“那是!”炆老挺起胸膛得瑟。
“不過是個猜測,自鳴得意。”
炆老瞪著太公本想頂兩句,七七忽然躁動不安,一陣陰風飄過,大開的房門外一個身材高大瘦削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孩的影像慢慢出現,一會兒才呈現出實體慢慢向眾人走來。
眾人有些惶恐的看著,因為樣貌被遮蓋住看不太清,但清楚感覺到他不是骷髏而是有血肉之身的,顏卻清本想攔住狼金不要輕舉妄動,奈何狼金早已衝上前。
這時聞到一股異象,太公和顏卻清大驚“日輪花毒!”李雨澤馬上抓起七七的領子塞到炆老懷裏護著幾人警戒一旁。
而男子懷裏的小孩果真是先前失蹤的狼小郎。
男子將小郎交給狼金,轉身欲走,狼金本想衝上前問小郎怎麼了,卻被定在原地,隻有顏卻清勉強能言“等等,你為何要這樣做。”
男子沒說什麼一擺袖子,刻畫著雲朵圖案的棺材出現,紅黑色的陰氣徐徐環繞,散發出不安的氣息,棺材蓋自動打開男子當著眾人的麵進去躺好,就消失了。
一身的雞皮疙瘩外加頭皮發麻。顏卻清等人也無法去追。
眾人都為小郎的歸來竊喜而又更加不安,這樣的人要是敵人的話,是個很大的麻煩。
很快顏卻清請來醫師為小郎診斷,醫師說“他隻是昏睡了,身體並無大礙,大概明天就能清醒過來。”話是這麼說,但狼金依舊很不安,在床邊抓著小郎的手,仔細觀察小郎。
顏卻清靠在門上思忖剛才明明就聞到有香味,小郎卻未中毒,死靈族又為何光明正大的將小郎送回來,是自信還是另有原因?
大人們除了狼金都散去,他和七七房裏守護照顧小郎。
太公說君主下令要顏卻清輔助本官尋找日輪花毒一案的真凶。
顏卻清喝了口茶,諱莫如深的問“是那個日輪花毒案。”太公摸著胡須“先生明智,何須再問。”
炆老大約也知道點內|幕嘴角抽搐鄙視的說“切!人心不足蛇吞象。”
顏卻清問“那小郎他……”
太公撫著胡須起身說“哈哈,並無人告發小郎是冥狼族的人,就留下在這修養,狼金跟我回青天府,也好掩人耳目。”
狼金再不舍得小郎為了安全還是和太公走了,一府之主的太公雖然很想和顏卻清談談案情,但事務繁忙,顏卻清去青天府這裏又無人照應,李雨澤倒是留了下來,未雨綢繆,怕隱藏幕後的黑手應該會再有動作。
小郎在原先的房子休息,七七跟著過去照顧,晚上,小獅抱著枕頭可憐兮兮的說找七七,顏卻清看著他這幅樣子秒懂,就說七七在對麵,小獅屁顛屁顛的找小孩去了。
因為大虎今晚巡邏,身為小隊長的他沒空,可是他又很害怕,隻好找個小孩來陪自己了。七七歡喜同意,本來小孩還想睡他的禦用花盆度夜的,這個時候兩個怕鬼之人倒是心心相惜,一起在地上孖鋪,顏卻清和李雨澤為防意外,在顏卻清的房子保護。
透過窗戶,屋外漆黑一片,風穿過窗戶的縫隙向裏鑽,兩人感到一陣陣寒意。
這時從床底露出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頭發淩亂,隱約還能見到豔紅的嘴唇,怨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