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才去找你的時候便看見陳財他們拿著棍子出去了,八成是尋仇的份兒。”
“又去了嗎?真不怕作孽啊!”
“人家命好得很,作孽?報應也不輪到他身上去了,聽說啊,上次那秀才可是被活活的打死了,你說,都死人了,還不是一樣過得逍遙快活的,那像咱們這等辛苦命的。”
望著逐漸遠去的二人,段辰風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下一刻便已閃身直二人麵前:
“那裏?”強烈的壓迫感,加上一臉的寒冰,被問的二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愣愣地呆在原地。
“我說,他們去那裏尋仇了?”
“我……我不清楚,聽……聽說,在……方園裏找到人……人了。”
沒有再理會二人的反應,直接施展輕功離開了。
方園裏,距離鬆閣不遠的一處廢棄祖宅,由於長年的失修加上傳出有鬼怪,已是鮮少人到,凡他不會到那兒去了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去看看才算吧。
滿心焦急的段辰風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前被自己教訓過的那男子正掄起一木棍朝凡的頭部打下去,而那個傻瓜竟不懂得躲開。
沒辦法去形容那一瞬間的心驚來源於何處,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身體上的反應比腦子來得更直接,前一刻仍然揮動著木棍的眾人,此刻已全部昏倒在地,臉色慘白,自嘴角滲出的血尤其凸兀。
怪異扭曲著的雙手,正意味著手筋已被內力切斷,而且顯然是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一切已完成。
段辰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慢來一步,此刻看到的會不會便是這人的屍體。
憤怒傾刻間充斥心頭,人已朝著那個還處於茫然狀的人走去。
眼前的一片漆黑,令我逐漸陷入了劣勢,四周雜亂無章的聲音,成了敏銳聽覺的反而成了致命攻擊。
消耗過度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由於閃避不及而落在身上的傷痕逐漸增加。
一刻鍾!隻要再過多一刻鍾,身體便再也沒力氣支撐下去了。
“給我繼續打,老子不教訓他,還以為……”
一股突其來的殺氣驟然而至!
有人?腦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
叫喊中的聲音消失,刹那間,一切便歸於平靜。
在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何事時,殺氣便化作無蹤,餘下的卻是莫明其妙的……怒氣。
眼睛被石灰弄得火辣辣的,根本就看不見來人是誰。
下一刻便感覺到那人似乎朝著自己走來,能夠於瞬間之內把眾人全來,這人的武功即使是當初的自己也及不上,更何況是此時此刻,幾乎連站都站不起的自己,況且此人如果要殺自己的話,剛才已動手了。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一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隨著浮動的空氣傳來,平靜的心難以抑製地狂跳起來。
難道……
“風?”不太確定地試喚了一聲。
“剛才為什麼不躲開?”
一如既往磁性卻冰冷的聲音響起,稍微不同的隻是那似乎因憤怒而泄漏出的,一絲意料之外的顫抖。
真的,真的是他!
這個我從不敢奢望會來救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心間的喜悅不需比擬,當中的滿足無需言喻。
感覺到身旁的人似乎蹲了下來,就在我的麵前。
幾乎是習慣性的動作,我下意識地低頭,雖然此刻的自己根本就看不見,也不敢期望這個人會像凝望那人一般注視著自己。
突然,臉頰間傳來溫熱的觸感,下頜被抬起。
突如其來的觸碰令我傾刻間呆掉,臉上傳來的疼痛令我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但更多的卻是震驚。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不適,手上的力度明顯減輕了許多。
“眼睛?怎麼了……”語氣透著莫名的憤怒。
“沒……沒大礙的,隻是些石灰粉。”我搖頭解釋道。
看不見段辰風此刻的神情,但我知道他應該生氣了,也許是對自己竟然連這等三等流氓也應付不了而生氣吧,所以即使此刻眼睛刺痛得厲害也不敢說出。
“身上的傷……”
“皮外傷,不嚴重的,真的!”還沒待段辰風說完,我再次解釋道。
滿身的傷痕,其實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嚴重,大多都是皮外傷,雖然剛才寡不敵眾,但讓身體免受重大的傷害還是曉得的。
“還能走嗎?”剛才的怒氣不見,但又似乎多了一點我無法理解的東西在其中。
“呃!能,能的。”
隻是眼睛被石灰粉撤過,一時間看不見東西那卻是事實。不過,要跟著段辰風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既然這樣,那走吧,天色也不早了。”語畢,人已站起,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