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本該有的軌道進行著,就連司空雷也絕口不提當日發生過的事情,就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而我也出於鴕鳥心態,絕口不提。
一切都正常得令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由於之前離開得比較匆忙,所以連一些基本的傷藥也沒帶上,至使身上的傷口複完得有些慢,不過,這也不礙事,反正這段日子自己除了等以外,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這一天,一如既往的,當第一縷晨光射進房間時,敲門聲便響起了,接下來的是一道低沉中透著溫柔的聲音:
“凡!起來了嗎?下來吃早點吧。”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說話,這幾乎成了我近兩天起來後必經的一幕。
司空雷,這個在我印象中一直都與溫柔脫不開邊的男子,雖不清楚其來曆與身份,但我卻從來都不認為這個人會傷害自己的,如果花費如此心思隻為接近我這個一無事處的人,那也未免太大題小作了。
相同的時辰,相同的地點,就連所坐的桌子都是相同的,同時也絕對是這小店裏環境最好的一處,桌上依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糕點,隻不過昨天自己少食的那數款已沒有再出現在桌上,而是換上了另外一些不曾見過的。
如此精美的糕點,這樣的客棧廚子是做不出來的,至於從何而來,我並無興趣深究。
雖然自己已在第一次時說過,自己根本吃不下這麼多,但成效是沒有的。
回應我的是一張魅力無限的笑臉與一臉無辜的回答:這是我要吃的!
既然請客的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
況且我從來都不認為這個看似什麼都無所謂的男子會輕易改變他認為對的事情。
歎了口氣,低頭開始解決碗裏麵已堆積如山的糕點,入口即化的口感,味道也是恰到好處,看來做這些糕點的師傅技術相當不賴。
“怎麼樣?今天的糕點味道如何?”司空雷一臉興誌勃勃地問道。
“很好!”除了這兩個最直接不過的字外,我想不到有其它更好的詞可以去形容。
“呃,雷,你也吃吧。”別總是看著我吃。
我抬頭對著自剛才開始便一直往我碗裏添加食物的司空雷說道,當然,後半句我是在心裏麵說的。
說真的,被人看著吃東西絕對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顯然,當事人,並不這樣認為。
“好!”司空雷聞言,朗聲地應道。
還沒待我反應過來頭頂已被一寬大的手掌所覆蓋,手心傳來的溫暖感覺下一刻便已直達腦中。
麵對此情此景,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應該是避開還是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然而這一幕卻剛好落入一個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的眼裏,隻覺此人那張俊美得有點過分的冷酷麵孔上,原先的冷漠神情明顯一疆,沒有片刻的逗留,轉身便離開了原地,就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難得一人外出的段辰風本人。
自從今晨接到由府中柳成傳來的飛鴿傳書,得知凡自自己起程的隔天便已離開相府,據書中柳成猜測應該是要追趕早先出發的眾人。
但如果真的是尾隨而來,應該不會慢得了多少,更何況自己與其他人也到錦州這麼多天了,也並不見他前來彙合。
一想到自己離開相府之時,那個笨蛋還一副臉色蒼白,就像要隨時倒下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難得自己有心留他在府中休養,他竟又硬是要跟著來,真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
然而,原本還在為其擔憂的心,卻在剛才所見到的一幕中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連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憤怒。
無可否認,對於自己來說,剛才那張吃得一臉滿足的蠢樣還真有夠礙眼的,從認識他到現在,那張本就不怎麼樣的臉孔在麵對自己時,除了小心翼翼就從沒見過他的其它表情了,自己有這麼麵目猙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