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單是其中的數瓶,便已教自己如此驚喜了,那麼餘下的看來也不會差到那兒去了。
左賢非充滿期待地拿起一個顏色較深的藥瓶,才剛打開,臉色大駭。
這絕對是紫芃草的味道沒錯,但這種草不是已經絕跡很多年了嗎?
這種草藥自己隻聽十二師父說過,卻從未曾親眼所見,但甜中帶澀,這樣氣味的草藥本就不多見,本來以為今生也不會有緣見識得到,但看來世事果真難料啊。
再且這草是劇毒之物,要來幹什麼?
一時間,左賢非陷入了思維的死胡同。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原來少年身上那不明所以的毒是這藥所造成的。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人對他下毒,是他自己有意服下的。
按理說,他沒有可能不清楚這草藥的特性,而明知如此,卻仍然選擇服下,看來是有不得以的原因吧。
“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凡身上的另外一種毒是他自己服下的。”
左賢非把自己的猜想告訴身旁的好友,並把深色小瓶移到司空雷的跟前。
“怎麼會這樣?”
“看來,還是有必要查一查他的來曆啊。”左賢非建議道。
片刻過後,不見司空雷的回答,突然覺得無趣非常,隻因他知道,此刻的司空雷根本無心聽自己所說。
“放心吧,我保證,明天早上,你就能見到他醒過來的了。”左賢非近乎稀奇地安慰道。
“謝謝。”一句勝千言。
“嗬嗬……報酬我還沒收哦,待我某天想起了,你可別撒賴了。”說完便打算轉身離開。
“幫我叫龍劍過來一下。”司空雷對著正欲離開的好友說道。
“沒問題。”
片刻過後,龍劍已於門外求見。
“主子,你找我?”
“劍,去查一查凡的來曆。”
“屬下這就去。”
半響過後,小院的上空一連數隻鴿子騰空遠飛。
……
次日清晨,龍劍已出現於司空雷的房中,而早已起來的司空雷並不覺有何驚訝,隻因龍劍做事,從來都是效率過人,這也是最值得自己欣賞的原因之一。
“龍劍!可查得凡的身份?”
“回主子,凡是祥粼左相段辰風手下七隱衛的其中之一,而且應該是剛加入沒多久。”
“段辰風嗎?”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原來凡是你的屬下。
“據查得,凡既是段辰風的屬下,同時也是其師弟,隻因於五年前名動江湖的鴻影老人竟破例再收弟子,而此人正是凡。”
“竟有此事,怪不得,原來師屬鴻影老人。”
“而最近因烈王無故遇害,段辰風等人已於前幾天抵達錦州追查,估計凡應該是去會合的,故而中途中……”
“還有呢?”就隻有這麼多?
“還有一些,但並不清楚是否屬實。”龍劍為難地說。
“無妨,說來聽聽。”
“據探子回報,大概五年多前,即凡十二歲左右的時候,是段辰風於某次出外時帶回來的,而之前,凡……好像是個偷兒……”終於把話說完的龍劍小心地望向司空雷所處的位置,但陽光的折射下,卻難以判斷其真實的反應。
說真的,當自己聽聞此報告時,還真的有些難以置信,如斯少年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偷兒。
然而,相對於龍劍的反應,司空雷根本沒覺得有多少值得驚訝,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偷兒與皇子其實又有什麼分別,隻不過一個出身高貴,而另一個卻不得不為生計而做盡為世所不恥的事而矣。
最令他在意的反而是段辰風竟會令自己的師弟受如此的痛苦與折磨。
為何身為師兄的你,沒有好好地保護好自己的師弟?
那一刻開始,司空雷對這個素未謀麵的男子,有了一種深深的不恥。
而這便成了日後兩人無可避免的衝突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