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雷就這樣看著一根又一根的銀針紮在凡的背上,不稍片刻變黑了,很快便又被換上另外數根,如此這般過了幾個時辰他不知道,隻是有時候碰到一些穴位,凡的身體不自覺的痙攣時,他的心也會不自覺地跟著輕顫。
直到被自已緊緊按住的人已經停止了掙紮,高懸的心才最終定下來。
左賢非熟悉地收起所有銀針,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拿起一個帕子仔細的擦拭了染黑的那一部分,轉頭對身後的司空雷說道:
“這一次的毒發是渡過了,但難保下一次的毒發便是他的死期。”
“難道除了那個方法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他了嗎?”司空雷不死心地問道。
“這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嗎?”
“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另外一種劇毒,似乎是慢性中毒所致。”左賢非提醒道。
“有人對他下毒?”
“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左賢非無棱兩可地搖頭答道。
語畢,人便來到桌前坐下,十分自然地拿起上麵的茶壺,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十分專注地喝了起來。
而司空雷則走到一旁的水盆邊,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沾了些溫水,走到床邊,細致小心的擦拭著床上之人臉上的汗水,然後把額頭上的發絲縷好,神情是那樣專注,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器一般。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了一旁正在喝茶的左賢非眼裏。
忽然,擺在桌上的數個小藥瓶引起了左賢非的注意。
順手拿起其中一個,打開瓶塞,一股奇特的清香徐徐溢出,隻覺左賢非神色立時一亮,原本略顯無聊的神情一掃而空。
“雷,這此藥是從那兒得來的。”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興趣盎然。
司空雷聞言,抬首望向左賢非所指之處,答道:
“這是凡身上所攜帶的丹藥。”說話的同時,人已站起,體貼地為床上之人蓋上被子,緩步來到左賢非的身旁坐下。
“怎麼了?”難道這藥有問題?司空雷關心地問道。
“你之前說你受傷了,是被他所救?”
“沒錯。”
“以你的武功不至於被人傷及性命吧。”左賢非聞言,眉心輕皺地說道。
“一時大意,誤中奇毒,逃跑的時候碰上了他,還差點誤傷了他,但想不到,最後竟為他所救。”司空雷簡單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這就錯不了了。”說罷,手中已拿起另外的一瓶繼續
“什麼意思?”這換來了司空雷的更加不解。
“意思就是說幸好你碰上的是他,否則……”
“那跟這藥又有何關係?”
一提到藥,左賢非便開始滔滔不絕了。
“難道你就從來都不曾奇怪,自己身中奇毒並且身受刀傷,竟能如此快便康服嗎?”
經好友一提醒,司空雷才發現,說來也是,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體內的毒清了,而且胸前的刀傷也已經結疤了,也確實不尋常。
如果是以往的自己想必早已發現,但這兩天以來,自己的心思完全放在此刻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如果不是經過左賢非的提醒,還真未曾發覺。
“確實是快了些。”
“因為你所服用的藥全都是武林中人千金難求的珍品,就拿這瓶小小的藥粉來說,可謂是有錢也買不到,絕對有生肌成骨之功效。”
“而這一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藥對於一般人來說,也許隻是普通不過的緩解毒性之物,但對於功力越是深厚的人來說,得益便越大。不相信的話,不妨提氣試一試。”
司空雷聞言,暗一運氣,隻覺體內真所充沛,那還有前兩天的力不從心,不禁臉露驚訝之色。
“再看這瓶口處的痕跡,想來之前應該還是滿滿的吧,他還真舍得哦,為一個不相識的人也能做到如此地步。”左賢非接著說道,心中對這少年的好感不禁增加了幾分。
“看來此人不簡單呢。”左賢非玩味性地說道。
如此看來,這叫凡的少年也是懂醫之人,待其清醒過來後,一定要討教一番才行,怎麼能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