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按照姑姑所說,回來當天本應是噬命蠱發作的最後期限了,但眼看日子已過三天,卻依然沒呈現出任何異樣,看來姑姑給的丹藥確實起到了作用,但不知每次可以延遲多長時間,看來唯一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了。
再說,我當然希望它發作的時間越遲越好,這樣我才有足夠的時間把所需要的成分找齊,經過這幾天說長不長,藥的成分也幾乎找齊了,所幸材料並非什麼稀珍品種,隻不過配製方法比較講究而矣。
而且據師父所給的書中所記,此味迷藥本非用作正途,但隻需去掉其中一味‘月禾草’,藥性便會大大不同。
而此次死裏逃生歸來,最高興的除了楚梧和後來回府的無星外,就要數大病初遇的藍兒了,記得當天我隨段辰風前往神峰山之時,還是毫無生氣的藍兒,如今不知是藥效的原因,還是經過數日來舒蘭和舒紅兩位姐姐的悉心照料的原故,如今那還有那死氣沉沉的模樣,簡直可以用生龍活虎來形容。
不知是不是當初離開相府沒有帶它一同前往的原故,此時的藍兒比起以往粘人多了,以前隻要喂飽了它,就自個兒去睡覺了,而如今與我幾乎是寸步不離,隻要我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趨勢,它便會草木皆兵。
這一天,差不多傍晚時分,我自小屋旁的藥房走出,自從回來後,我便把小屋旁一間沒人住的磚屋,占為已用,變成自己製藥的地方,幸好平時也沒什麼人會注意這地方,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惹來任何不便。
好不容易,經過三天的努力,藥終於完成了最重要的一味,正打算前往廚房拿今天的晚飯,突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感,正想深究,但又反而什麼也感覺不到。
看來是錯覺吧,當下沒理會太多,便帶著藍兒往廚房走去。
晚飯沒用太多時間,但由於剛好碰見舒蘭和舒紅兩位姐姐,東扯西扯的竟然也用去了個把時辰,當我回到小屋的時候已是月上高空了。
還沒來得及坐定,我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猛烈地跳動‘噗嗵……噗嗵……’從身體感受到的劇烈疼痛,仿佛如潮水似地襲來,五髒六腑如火燒,全身筋骨便如蟲咬蛇齧一般。
那一刻,隻覺全身的筋骨都如被人抽走了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氣。
本想抬手倒茶的手猛地突然定住,茶壺也接著掉到地上,碎成了數塊……
不好,難道噬命蠱在此時發作?自己明明已經吃了姑姑所給的丹藥,為何如此之快便發作了?看來每次延長的時間不多,隻有短短的四天不到,如果按此情形計算,發作時間隻能由原本的七天變成如今的十天多一點。
而一旁的藍兒見狀,也不安地燥動起來,既想靠近我,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嘴裏發出“吱吱”的叫聲。
想要說話,隻覺胸口疼痛難當,反而忍不住呻吟出聲……
全身一片火熱,隻覺體內一股蠻橫的力度在五髒六腑內急速遊走。
我幾乎是用盡僅餘的力氣才爬到床邊,這噬命蠱的第二次發作,比起第一起真的是過之而無不及,但現在除了忍,看來別無他法。
希望這三兩個時辰能盡快過去,我的心在默默地暗付著。
……
而原本隻是順道經過的楚梧,本來還打算找凡聊天,但遠遠便看見小屋的火光已滅,看來已經睡了呢?難掩心中失望,轉身正想離開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