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初白,源自山間的晨光給原本寧靜的村落帶來了新的光明。
段辰風並不是一個嗜睡之人,當第一縷晨光射入房間的那一刻,段辰風就已經醒來了,發現身立旁之人時,花了片刻才憶起,為何一向不喜他人近身的自己,竟然以這樣的一種姿勢與人共眠了一個晚上。
正想起來之際,發現自己的手臂還被對方圈在懷中,不過幸好,隻是輕扣著,並不像昨天晚上是抱的,沒花多少力氣便把手臂抽出,整理好衣衫,本想把床上的人也叫醒,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段辰風並沒有在房中多留片刻,轉身便出了房間梳洗去了。
我是在一連串的雞啼聲中醒來的,發覺自己竟然占居了整張床,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幸好段辰風已不在床上了。自己昨晚應該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吧,細想了片刻,腦海中並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說真的,這一覺還真的睡得夠沉了,連身後的段辰風何時醒來了都不知道,看來得趕快起來,再怎麼說做下屬的比做主人的起得更晚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待我剛梳洗完畢,便被大嬸拉去吃早飯了。
飯桌上,早鈑簡單,卻充滿了農家風味,而當我被大嬸帶到之時,段辰風早已坐於桌前吃著早鈑了。
見狀,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各位,早安,非常抱歉,來遲了!”
“沒遲,沒遲呢,快坐下,才剛開鈑,來!吃些青菜吧,今個兒的菜可親鮮了。”
一旁的大嬸也許看出我的尷尬,一把拉著我坐下,緊接著數條青菜已被夾到我而前的碗中。
“凡兄弟,別客氣,我們村裏頭的人很隨便的,吃頓鈑而矣,別拘禮。”阿牛見狀,也笑著附和道。
而一直坐於身旁的段辰風,卻由始至終都未曾哼聲。
早飯過後,我與段辰風告別了村裏的眾人,隨著阿牛往市集前往。
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阿牛雖有說有笑的,但腳步始終未曾放鬆過,就連眼睛也在不時關注著頭頂上方的太陽位置,看來要出這片森林與時辰脫不了關係。
試問,這個不知名的小村落能如此理所當然地隱藏於這片森林之中又怎麼會是區區的巧合呢。
雖然我並不熟知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類的術數,但從自剛才開始,從段辰風臉上的表情大概可以猜出,此森林當中必定藏有玄機,而且如果隨便亂走的話,有可能會被困死於這片森林當中。
如此看來,我與段辰風可以說是比較幸運,竟然被我們機緣巧合之中找到村落所在,怪不得村裏頭的人都說很多年都沒啥客人到訪了。
大約兩個時辰左右的腳程,終於出了這片暗藏玄機的森林,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正常起來,人煙也逐漸增多了,不稍三刻鍾,我們一行三人終於來到了阿牛出售獸皮的市集。
原來大嬸所說的市集並非我與段辰風所想的那樣,這裏的市集隻能算是一個比較大一點的集市,但值得慶幸的是離神峰山最近的韓陽鎮已不遠矣。
再加上,集市雖小,但幸好馬匹還是有的,這就好辦了。
隻要有馬匹,本來至少要兩天的路現在不到一天就應該能到達了。
再三感謝阿牛的盛情招待,我與段辰風買了兩匹馬便起程了。
自從我與段辰風踏入離神峰山最近的韓陽鎮後,眼見的,耳聞的,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老的還是少的。談及的,絕對少不了近幾天的大事,反正就是什麼左相失蹤了,被人暗殺了等等,搞得人心惶惶。
看來有心人士做得還真是相當迅速而且徹底啊,短短不到那麼三兩天,消息竟然可以傳到來朝陽此等小鎮上,那麼國內其它城鎮想必會更加厲害。
然而我與段辰風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以最短的時間在鎮內挑了兩匹上佳的馬匹,便馬不停蹄地趕回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
一路上,我與段辰風幾乎是暢通無阻,所到之處,無論是哨站,又或是城中大小關卡,隻要一見段辰風手中的令牌,無一不敢不放行。
隻因段辰風手上的令牌是獨一無二的,是祥麟國左丞相身份的象征,是先皇禦賜的聖物,見令牌如見聖上,而段辰風這樣做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隻因此令牌一出,無疑是向天下人宣告祥麟左相依然尚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