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去。”
“我……”邱天勉強扯出一絲淡淡的笑,看向蕭景然時搖搖頭,滿是謙意地說道,“我還有事”。
夜如斯朝保鏢發出一個很殘酷的笑容,立即,蕭景然的臉被隱退在那些黑西服之後,消失在邱天眼前。
“叫車過來,帶少奶奶走。”
“夜少講話還這麼有力氣,傷得不重,我和未婚夫還有事,恕不奉陪。”說完,邱天微微勾起唇角,給保鏢們一個淩成的眼神。
她是夜如斯的人,她的話同樣是聖旨,誰敢不聽。眾人將目光投向夜如斯,但見他正在用牙撕扯自己的襯衫,用那些布來包裹傷口,很專注。
阿九的車子開了過來,打開車門,對邱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若不上車呢!”邱天看著阿九的臉,認真地問。
“少奶奶,別難為我們。您若真不想上車,就從兄弟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阿九說這話時無比認真。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隻要有夜如斯在的地方,蕭景然永遠處於劣勢。麵對夜如斯來勢凶凶的護衛隊,他想從夜如斯手裏搶回邱天,根本沒可能。
邱天轉身,推開那些擋住視線的黑西服,來到蕭景然麵前,“景然……”
眸光交彙,蕭景然滿是盈盈的情意。邱天看著他柔情似水的樣子,心中一酸,愧疚感越發強了。她這一走,還能再回到他身邊嗎?
蕭景然對她的情意,她永遠都無法回報,她能做的就是離開他,永遠不要讓他傻等下去。
可是,給了他希望,又扼殺掉,是何其殘忍。
“景然,我……”邱天說不下去,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蕭景然英俊的臉顯得有些落寞,“記得,景然哥永遠等你回家。”
“別等了……”沒等她下麵的話說完,夜如斯如撒旦一般衝過來,帶著邪魅的眸光一把將邱天扯到自己懷裏,“我很好奇,我對你那麼好都獲得不了你的信任,而他,和我剛離婚就轉投到他的懷抱,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他的話勾起邱天心底的傷,頭一沉,視線模糊,眼前陷入黑暗之中。在閉上雙眼的一刻,她竟然沒有看到,一向冷漠的黑眸裏溢滿了擔擾和溺愛。
……
陽光透過紗簾傾瀉出一室的斑駁光影,讓一切都顯得那樣靜謐而夢幻。
夜宅那張國王號雙人大床上,男女仍然沉睡著,男人裸著精壯的上身,被他擁在懷裏的女人肚子高高突起,將被子頂出一個圓形的球。
女人轎小的臉拚命往男人溫暖的懷裏蹭,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她的雙手胡亂地往男人結實的身體上攀附著。
“啊!”突然,一聲悶響驚醒了她。
她的手正緊緊地抓在男人受傷的手臂上,因為用力過大,被止住血的傷口綻開,濃稠的血味彌漫在房間裏。
女人下意識地睜開眼,心中流露出關切之情,卻沒有將關切話說出口。恢複意識的她,挺了挺身子,慌亂地避開他深諱的黑眸,脫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轉過身去,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種如陌生人一般的冷漠讓夜如斯眸中流露出失望,劍眉緊緊擰了起來。
這個女人沒良心,輕易放棄他的愛,轉投其他男人懷抱,隻此一條,她就該受到嚴懲。
夜如斯黑眸冷酷眯起,彌漫著濃濃的危險氣息!“因為離婚的事而放棄對我的信任,你好薄情,對我的愛既蒼白又不深刻,倒是對那個蕭景然,你對他卻很長情,令人稱奇?”
“我說過了,他配得上我的愛。”邱天水眸裏帶著怒潮,冷冷地繼續道,“憑什麼人人都要圍著人轉,你需要時招之要來,你不需要時,揮揮手就要離開。我不是你的犯人,放我回去,他在等我。”
夜如斯的心莫名一緊,緊跟著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內心燃起憤怒的火苗,直躥到腦門,“放你回去?帶著我的孩子去跟你的舊情人雙宿雙飛,行得通嗎?”
“困住一個你不愛的前妻在家裏,有意思嗎?”
“閉嘴!”森冷的聲音帶著絕對的權威飄蕩在房間裏。
他不想和她再撕扯這個令人心疼的話題了,這個女人被自己寵壞了,膽量越來越大,竟是挑戰他的底線。若是再對峙下去,他保不證不了會對她做什麼。
她身上懷了孩子,既不能懲,也不能罰。個棘手的難題,對待這個女人,說不得,罵不得,更碰不得。
因為過憤的隱忍,夜如斯的頭上青筋爆起,俊臉冷得如寒九霜天陰霾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