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邱天在這個房間,他斷然是呆不下去的。起身,挺起傲嬌的俊臉,身上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弧線,好皮囊換上得體的服裝,更加尊貴無比,看一眼而牽動全身,給人無限的愜想空間。
邱天忍住心頭被他喚起的愛意,假裝內心平靜,按捺下過往的種種幸福回憶,凝眉冷視著轉身離開的男人背影,揮之不去的失落襲上心頭。
他走了,獨留下這一室的冷氣壓,以及,女人被喚起的深重往事。
夜如斯沒有開車,出了家門沿著牆邊小路向前慢跑,轉眼,額頭上浸滿了豆大的汗珠,心頭的悶氣淌出來一些,心情也變得舒暢些許。
阿九開著車,一路緊隨其後,保持著相當一段安全距離,便於需要時以最快時間衝到他麵前。
夜如斯攥緊著雙手,緊抿著薄唇,不同於往日的冷漠,眉宇間有抱怨、痛苦、不自信,他此時的情緒帶著少有的負能量。
阿九讓保鏢開車,自己下車後緊跑幾步跟上來,“夜少,您很在乎少奶奶,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隱情和苦衷。少奶奶是通情理的女人。換做任何女人,突然被老公出軌、離婚、帶著孩子被遣散,不明真相時感情肯定受傷害了,選擇用移情別戀來療傷,可以理解……”
移情別戀!難道,連他都看出來邱天移情別戀了?她不愛他了?
不可以!任何女人都能這麼做,但夜如斯的女人不是任何女人,絕對不能以療傷為借口愛上別的男人。無論她出於什麼理由,戀上別的男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不可輕饒!
夜如斯的心情豈是別人能解讀的,微微蹙眉,駐足凝視著阿九的臉,“你一向是個守分寸的人,今天怎麼了?”
顯然,阿九話多了。
立即,阿九識趣地解釋道,“對不起,夜少,我是擔心您和少奶奶因為誤會而心生嫌隙,彼此傷害不太好。”
夜如斯轉身繼續向前走,“碧雨和邱天又沒仇,幹嗎總是揪住她不放?”
“碧雨做事用的都是楚家的支票,她剛嫁過去,楚鶴不可能那麼信任她,支票上麵的數字任由她胡亂填寫。手下的人已經找到她了,但是,就是不肯說到底為什麼要害少奶奶。”阿九認真地分析。
夜如斯臉上顯出少有的疑惑,朝身後緊跟的賓利車招招手,“或許,邱天當年並不是意外被人拐走,而是有人蓄謀了這一切。”
“這些事不勞您費心,屬下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天晚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聽說懷孕的女人情緒變化異常,做出來的事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但有一點是正常的,需要人訴傾和喧泄心中的情緒,一個人在家裏悶著不太好。”
“真有這種說法?”
“當然。”
也對,他似乎離家的時間有些長,一氣之下拋下她賭氣離家,並不是全格丈夫應做的事。
夜如斯看著阿九,臉上閃過連串的提示之情。
賓利車在他們麵前停下,兩個人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阿九急道:“回家。”
夜如斯一心往家裏趕,邱天卻在聽到他回家的汽車熄火聲音時一臉的不高興。
明明是賭氣離家,怎麼偏偏又回來了。
她纖細的小手輕輕撫過圓滿的肚子,“寶寶,爸爸回家了。你想見他嗎?”
男人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這個寶寶特別喜歡他爸爸,在肚子裏麵不停地蠕動。青筋隱現的肚皮,孩子的小拳頭不斷地揮舞著抵出來。
爸爸回來了!
好開森!
“小叛徒!”邱天責怪著,隨聲而來的是輕輕的一巴掌,拍了一下肚皮上時突時起的小包包。
門開了,她的舉動點滴恰好無遺地落進男人眼中。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起變得這樣惡毒了,居然敢對他的寶寶落巴掌。她恨他,有情可原,無話可說。肚子裏的寶寶那麼小,她怎麼下得去手?
想著,他濃眉擰起,雙眸銳利地掃射過來,原本壓抑下去的怒意再次被勾起。薄唇微啟,邪魅得令人不敢直視,“孩子犯了什麼錯?你居然隔著肚皮拍打他,太過憤了。”
這個男人的聲音那麼好聽,雖然態度不友好,臉卻又那麼妖孽。
邱天收起對他俊臉的貪戀,慍怒同樣爬上臉。
虧得他以前曾經說過愛她的話,居然一點都不了解她。她是那種會拿肚子裏的孩子出氣的女人嗎?若真是如此,他和她離婚的那天就該直接去醫院,任那冰冷的手術刀帶走孩子。
邱天因為他的話而傷心,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如數九寒天,冷得一塌糊塗,寒氣直逼人心。
“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該怎樣對待他,用不著你說三道四。”
夜如斯挑眉,問,“拆散你和蕭景然,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