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斯在未遇上邱天之前,陰戾狠決在也是出名的。一向說一不二,做事冷酷不留任何情麵。
和夜如斯比狠耍橫,吃虧的隻有他自己。
男人若是夠理智,必須向麵前撒旦化身的夜如斯討饒。
既便是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著想。他不能拿自己的家人去冒險,他是剛入行的愣頭青,這次沒鬧出人命,補救還來得及。
男人思前想後,糾結的眉頭舒展開來。
不等他開口說話,阿九旁敲側擊道:“夜少,別和他客氣。就他這鬼樣子,要命,還是守秘密,隨他選,不用講仁慈,浪費時間。”
男人被阿九的話驚得一身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的哀求起來。
“夜少,我也是拿錢辦事,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次,定當銘記您的大恩大德。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上了這條道。”
夜如斯毫不為他的話所動搖,陰蟄的雙眸不帶一絲感情,聲音更是陰冷的出奇,“拿出你的誠意,告訴我,是誰花錢雇你這麼做的?”
男人眉頭又是一皺,低下了頭,似敗兵之將,又似無言以對。
許久,他抬起頭,對上夜如斯冷冽的臉,“我真不知道她是誰?夜少要的信息恐怕提供不了。道上的規矩,拿錢辦事,不問雇主是誰?”
看得出來,他沒有撒謊。
夜如斯眉頭輕展,嶄露些許滿意神情,聲音卻依然冰冷,命令從薄唇溢出,“我出比那邊雇主更高的價格,不需要你替我使槍玩命,隻需要找出那個雇主的真實身份。”
男人抬頭,滿臉感激之情。夜如斯顯得有倦意,收回注視他的目光,朝阿九搖搖手,示意退出去。
阿九會意,拉起癱軟在地的男人。
直到聽門板的震動聲,男人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遲遲顯出質疑的神情。
“你們夜少,真的肯放了我?”
“找到夜少需要的答案,你立即獲得自由。否則,你應該知道對沒用的人怎麼處置。”阿九冷冽的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抵在人的心髒上,隨時有可能被刺中,讓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男人眸子流傳著肯定的光芒,“謝謝夜少,謝謝小兄弟,我會盡力的。”
房間裏,夜如斯一掌將桌上的茶杯掀翻,這破碎的聲音讓他的心瞬間好過一些。
到底誰躲在暗處要置邱天於死地。
她那麼善良,什麼時候得罪了如此有勢力的人,以至於非取她的命不可。
一想到隱藏在背後的伺機要邱天命的人,他的心一刻也無法安寧。他的眼中迸發出一股子恨意,猛烈而深刻。
若是讓他抓住,定然將她挫骨揚灰,生吞活剝。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找他的女人麻煩。想動他的女人,她還真是撥錯了算盤,癡心妄想。
……
夜宅,住下來幾天後,邱天熟門熟路了。
夜如斯以愛的名義和她辦了婚禮,光明正大的迎她進這個家門,接下來的日子裏,等待他們的肯定是幸福的家庭生活。
宅子很大,正院偏院也有幾個,藍天碧草,豪門富貴,特別是這燦爛爛的金色陽光,落在身上,直暖到人心底,邱天被槍聲驚擾的心情一下了平靜下來。
慢慢蹲下身子,閉上雙眼,嗅著花香,心情舒暢極了。
種花種草,這種活她以前似乎經常做,見到這些工具都好親切,特別是這些嬌滴滴的鮮花呢。
有幾個工人正在鋤草、施肥。她忍不住湊過去,從她們腳下撿起小鋤頭,同他們一起工作起來。
“少奶奶,您快放下鋤頭,這不是您幹的活。”
“哎喲,這可使不得,這種粗活您做不來的,還是留給我們做吧。一不小心,別把您衣服給搞髒。”
“沒事,我喜歡花草。何況,我現在沒事情做,正空得要命。”
“若是被夜少看見,說不定會罵我們……”。
“不會的,我在向你們學習種花技術,不收學費已經算客氣了。”邱天一臉的認真。
“嗬嗬,少奶奶真會說笑話。”
邱天和工人們很快熟識起來,聊著雙方感興趣的話題,有說有笑,完全沒有少奶奶的架子。
工作人員見她如此容易親近,怕泥土弄髒了她的衣服,將工作時需要的圍裙和袖套幫她穿戴好,又給她戴上了一頂大大的草帽。
顧曼芝正坐在亭子裏吃草莓,從高處向低處瞭望,掠到邱天的時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拿草莓的手也頓在當場,眼裏閃過幾絲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