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一定要活著,如斯還沒有向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新娘呢,你不可以輕易離開。”
南哲沒心情收拾夜如斯了,完全被失去邱天的恐懼震懾住了。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邱天挺住,媽媽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平安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像南哲那樣的大人物也會有這一般的人情味。
小護士出來,對他們奉勸道:“醫院會對病人負責任的,最多留下兩個家人陪護,其它人先回去吧!”
“是。”
南家和夜家兩夥人聚集在這裏,加上保鏢,好幾十號人,的確不合適。
阿九搶先答話,“您好,夜少是病人丈夫,留他陪護吧。”
南哲惡狠狠地瞪了夜如斯一眼,對護士恭恭敬敬地說道:“我是病人父親,留我陪護吧。”
“好,就你們兩個人吧。”
說完,護士在前麵帶路,朝病房走去。
病房內外,盡是冷寂的白色,讓人心生不安。
他們不可以進去探望病人,隻能守在病房的外間,隔著大大的玻璃牆向裏麵張望。
護士離開後,南哲和夜如斯同時探望過去。
用力過猛,兩個大男人的頭狠命地撞在一起,疼得同時伸手捂頭,用冰冷的眸光對視著彼此。
夜如斯深吸口氣,偏了偏頭,自顧自自看過去。
邱天的頭已經包紮過了,手上插著輸液管,仿佛睡覺似地,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得嚇人。
夜如斯難以用詞描述自己的心情,這個女人剛剛經曆過的浩劫尚存腦海,特別是她意識結束時說的那句話,心冷無比。
醫生手裏拿著紙板,對上麵的內容指指點點,麵色凝重。
若是他不追趕她,她也不至於撞車。若是他不纏著她不放,她也不會寧願死也不跟他回家。
夜如斯整個人陷入到無限的懊悔之中,痛苦、不舍、難過、太多太多的複雜?
南哲伸手,對著玻璃描繪邱天的臉形,聲音極盡溫柔道:“甜甜和小時候一樣,下巴尖尖!記得那天幫你戴上祖母綠,你竟然叫我‘叔叔是爸爸,好意外,但是我喜歡你這個帥爸爸。’本以來,那是我們父女共處的開端……”。
夜如斯看向南哲的眸光一轉,看樣子,邱天最初不是被人拐走的,應該是以父女相認為目的而設計的一場意外事件。
“那天在操場,是你帶走邱天的?”夜如斯冽厲問道。
“我帶走自己的女兒有什麼錯?你沒權利質問我!害邱天受傷的帳我等會兒和你算。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會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後麵的話吐字很難讓人聽清,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厲害。
夜如斯遲疑片刻,反駁道:“若是你當初不那麼自私,她會吃這麼多的苦嗎?身為父親,你做得太過憤了。身為一個男人,不能守護所愛的女人和孩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談權利。”
“你閉嘴!”南哲所有的憤怒都對準夜如斯,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一甩,將他甩向一邊。
夜如斯沒有還手,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看在你是邱天親生父親的份上,我不會和你計較,但是,從此以後,她的人生我做主。遇上你,她沒幸福可言。”
“不可能。她是我人生的延續,她的人生要我來做主。”
“你能做怎樣的主,讓她像個寄居者住在南家,無名無份,遭遇外界的質疑和譴責。上次的示威事件就是個例子,她被當成你的準兒媳大受人羞辱,你是怎麼幫她解決問題的。”
南哲無言以對。
對待邱天的問題上,他們都有錯。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勢不兩立,卻又必須安靜呆在一起。
……
整整七天了,邱天還沒有恢複意識。
南哲和夜如斯七天沒有離開重症病房,胡子已經蓄滿下巴,兩個人看起來沒了原有的瀟灑,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頹廢。
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沉默得如兩尊雕像,仇視著彼此,卻又因為裏麵的女人而無奈暫時和平共處一室。
保鏢敲門進來,對南哲耳語,但見他麵色一凝,走了出去。
看樣子,好像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因為他脫口而出罵了幾個字:“她若是真那樣做事,我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南哲在這裏,害他不能進去看邱天。
他走了也好,他就可以運作,想辦法進去見邱天了。
幾經努力,院方終於同意,他穿著防菌衣進到重症病房內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