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什麼事,日子還得一樣過。
她的小宇宙依舊轉,照常上班,風雨不誤。
發生那件事,她隻想離他越遠越好。他太危險,危險到她有時候也會跟著失控。
麵對夜如斯,假裝不出坦然麵對,除了之前對他的緊張感,又增添了一些不信任。
夜如斯的其它幾個助理抱怨,總裁脾氣越來越壞,壞到比之前還不如。
不知道他以前的脾氣壞到何種程度,也不知道現在的他為什麼脾氣比以前更壞,她隻知道,少去招惹他,這樣的人,她真是惹不起。
除了工作上的無法避免接觸,她盡量避開他。
下班後,在外麵吃快餐,回到家便躲在沙發裏睡覺。至於他吃不吃飯,回不回家,一概視而不見。
他是少爺,堂堂夜氏掌門人,從來不缺少人關心,並不會因缺少她的關心而變得有所不同。
外麵下起了錦錦小雨,玻璃窗被衝刷得不幹不淨,望向窗外,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她喜歡雨,佇立在窗邊,雙臂抱肩,呆呆地望著。
車燈僚亮,搖控門打開,那輛熟悉的賓利駛進車庫。
種種痕象表明,他回家了。
他進門後,像平時一樣,換鞋,放包,脫掉外套掛搭在衣架上。
隻是,他並未直接進房間換衣服,而是從上至下,俯視著她削瘦的背影,雙眸裏不含情緒。
這些天,他盡力避開她,越是避開,越是放心不下,晚上更是奇怪,失眠多夢,夢中,她又暈倒了,害他陣陣地心疼。
再不回家看看她的情況,恐怕得先去醫院換心髒,這顆心髒已經無法承受那份為她的牽掛和心疼,隨時有可能停止工作的那種狀態。
人雖沒在家,心卻一時半刻也不曾離開。想象中,她就是這樣佇立在窗前,清冷而孤獨,憂傷而失望。
深呼吸,家的味道沒變,和之前的一樣,隻是她身上帶著清冷和落寂,使這個家少了些以前那溫暖的氣息。
邁開修長的雙腿,向她靠過去,她警覺地轉身,對上他冷俊的睥睨。
細看之下,他目中無塵,很是幹淨。她一言不發,緊張地繞過他,視他如空氣,來到沙發旁,扯過薄被,蜷縮著躺好。
“你去大床睡,沙發太軟,不舒服。”
“謝謝關心,這裏挺好。”
“討厭我可以,不要折磨自己的身體。如果你那天不挑釁我身為丈夫的尊嚴,也不會受到那種待遇。”
他是在向她妥協?他是在為之前的事表達愧疚嗎?他的話,怎麼聽都是理直氣壯?
他的話一向是聖旨,是命令。她有權力和他對抗嗎?有權力拒絕聽從他的支配?
公司是他的,家是他的,爸媽收下那800萬,她甚至都是他的。
她仍然沉默無語,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淌下來,悶了很久的委屈一泄而出。雨聲難遮住她的抽泣,肩頭輕輕顫動。
一道火灼的視線始終凝在她的身上,帶著深海一般的莫測,來到她身旁,蹲下頎長的身段,“有委屈別憋著,身體會累。”
那聲音低沉而醉厚,像是午夜流動的河流,奇妙的話語更是驅散了邱天心裏的怨氣。
扯開遮過半張臉的被子,那白嫩白嫩的小臉現露出來,被子蓋得太久,小臉被悶得淡粉色,隱隱能看見上麵細細小小的絨毛,膚色幹淨而明亮,無斑無瑕,配上精致的五官,絕對的天生麗質。
伸手,想擦拭那些晶瑩的淚珠,卻在半路上收住,拿出紙巾後才去完成這個動作。
或許,隔著紙巾,她會感覺不到他的侵犯吧。
她的模樣令他的心狠命一抽,痛得他全身緊繃。
將視線停留在她白細嫩滑的脖頸之上,纖柔動人的血管若隱若現,隻是多停留幾秒,他立馬月一種難以抑製的情動,超越了一切理性,令他體內的狂熱不斷積聚。
眼前反複出現那天吻她的畫麵,從第一次撞到的不小心到那天的粗暴掠奪,回憶中每次親吻的滋味都與眾不同,害他全身燥動。
他伸手撫過她的發心,柔軟的青絲在指間穿過,輕輕抿緊下唇,讓痛覺來幫忙自己勉強克製那吃掉她的獸性。
“我抱你進去睡覺。”
發生那件事,她不敢反抗,生怕因為反抗而受到他粗暴的對待。
她翻身,背對他,表明對他的不信任,也是一種無聲的反抗吧。
他的心又是狠命一抽,耀眼的完美五官泛著誠實,聲音低啞黯沉卻透著友好,“我抱你進去,別亂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
他果然起身,隔著被子將她抱起來,動作很輕柔,很緩慢,似乎對待易碎的玻璃製品。
她錯愕地望著他,隔著薄被,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內心慌亂得想要掙紮。被他緊緊地抱著,既便是掙紮,估計也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