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瘋狂地打轉已經駛正的悍馬,眼裏閃過一絲決然,兀的朝大巴撞去,索性讓大巴偏離了軌道,蘇音還是因為碰撞撞退幾米。
大雨仿佛是在哭泣蘇音的這一番遭遇,雷電卻仿佛是在對這一切進行嘲諷。
病房裏,福爾馬林還有八四的混合體刺激著人的鼻孔,樓道裏時而有醫生護士的叫喊、小孩的啼哭、親屬焦急的等待,這一切都在刺激著昏迷的蘇音。
濃密的眉毛一抖,她想睜開雙眼,卻感覺自己的眼皮不受大腦控製,疼痛的五髒六腑刺激著她努力讓她恢複意識,她還活著!
“啊!”
蘇音動了動,然而左腿卻僵的她不動分毫,那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腿,我的腿……”
蘇音的眼裏充滿了恐慌,她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了一個殘廢,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斷……斷了!”
“怎麼,剛才還慷慨赴死,現在隻是斷了一條腿就慌了?”
本就心灰意冷的蘇音聽到這冷漠的話語,心是徹底的寒,無比的冷。
她想說服自己,抖了抖唇,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直到看到蕭逸那鐵青的臉,她心如死灰,她怎麼就沒死呢,死了就不用麵對他冰冷的麵龐冷漠的話語,就不用再為自己犯的錯而感到內疚,自責!
“怎麼,不開心了?我說的不對嗎?”
蕭逸一把抓住蘇音的下巴,全然沒有顧及到她是從生死邊緣解救出來的傷員,他恨自己,最後關頭還是選擇了去救她,所以他把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開心,我很開心,你不死,我怎麼能死呢?”
哪怕是現在蘇音依舊選擇了出言諷刺,這是她最後的自尊。她何嚐不是不忍心他和自己一起去死,最後選擇了自己跳車呢,隻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好,好,好!”
蕭逸不怒反笑,每說一聲好便扯掉一個插在蘇音身上的透明小管,她手臂手上的針頭都被拽了出來,幾處源頭瞬間紅腫,鮮血四濺。
蕭逸看也沒看,他不再憐憫,拎起此時在別人眼中楚楚可憐的蘇音。
“有能耐反駁,精神想必也恢複的很好了,那就走吧!”
蘇音疼的一聲悶哼,無論是手臂的劇痛還是左腿的牽扯,她痛不欲生。
“蕭總,病人剛搶救回來,雖然隻是輕度碰撞,可她的大腿卻承受了巨大的衝擊已經是粉碎性骨折,不立刻救治,隻怕以後走路都會費力……”
不管兩人矛盾如何,關係怎樣,出於醫生的天職,他還是上前攔住了蕭逸。
蕭逸一把推開醫生又看了眼不能自理的蘇音,冷漠開口:“她死不了!”
蕭逸一邊拎著蘇音一邊往前走。
“我忽然發現瘸了更好,要腿來反抗?繼續跳車,還是以後跳樓自殺?”
蕭逸語言裏依舊不屑,冰冷的話語宛若寒錘鑿在蘇音胸口,碎了一塊又一塊。
她沒有說話,就這樣被他毫無尊嚴地拖著走!蘇音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掌,指甲陷入了掌心,掐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