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監獄。
宮律看著麵前來探監的男人,微微開口叫了聲:“父親”
宮哲銳利的目光看著宮律,開口說道:“你想好了?”
宮律迎上父親的目光堅定的說道:“嗯,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哼!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是個賭徒,事情最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否則我就會用我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宮哲看著宮律眼中的寒意,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
“不,父親,您不能這樣,他是您兒子?”宮律慌亂的眼神,嘎啞的聲音帶著絲乞求。
“從你選擇背負他的人生哪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兒子了。”宮哲說完起身離開,沒有再理會宮律。
宮律失魂的走回監室……
我叫宮律,但是十四歲以前我不叫宮律,叫莫衍,莫衍才叫宮律,我們有個外人看來不正常的家庭,我們都沒有母親我們有兩個父親,我的爸爸叫莫天是‘鐵血’上一任的死亡執行官,我的父親叫宮哲是‘鐵血’上一任的首領,爸爸對我很嚴厲,從我記事開始爸爸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莫衍,你生來的使命就是保護好衍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律搶走了爸爸對我的愛,因為父親對我們很好,六歲以前父親總是對我們溫暖的笑著,律有著和父親一樣溫暖的笑,我覺得爸爸說的是對的,律這樣的天使就是該被保護的。
六歲那年父親遭到仇家報複,對方試圖綁架律來威脅父親,爸爸用我頂替了他,被綁匪帶走,我不怨爸爸這麼做,相反我很感激爸爸,因為我也能保護律了,後來父親帶人趕來救了我,可是爸爸卻受了重傷隻能躺在冰冷的病房裏,我看著律拉著醫生的手跪在地方哭著求著對醫生說:
“醫生,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的爸爸,求求你救救他。”
我抱著他,擦幹他的眼淚告訴他,不要哭,男子漢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哭,我一點不怪爸爸,我想如果是我,我也願意為了保護律去死的。
自從爸爸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後,我再也看不到父親溫暖的對我們笑了,取而代之的是和爸爸一樣冷洌和嚴厲的眼神,我每天的訓練量被父親不斷的加倍,雖然很累但是我沒有埋怨,經曆這件事情後我急於的想要變的強大,隻有強大我才能真正的保護律,然而父親的打算並不隻是把我變強大而已,律也被父親要求和我一起訓練,看著他累到暈倒,被父親請的老師打得渾身傷痕,顫抖的卷縮在我懷裏,斷斷續續的對我說著他疼,他害怕,他怕父親,然而我除了抱著他卻什麼也做不到,我們每天的訓練周而複始,每天手指顫抖到無法拿槍卻還是要在父親的逼視下不停的射擊,射擊。
一年又一年律告訴我他快瘋了,他受不了了,受不了這樣的父親,受不了這樣的訓練,我知道他已經快崩潰了,可我除了安慰他什麼也做不了,我們反抗不了父親,我嚐試過和父親溝通,父親說,我能保護他,但是我代替不了他的人生。
終於我和律十四歲那年,有一天父親抓了兩個敵人,扔到我和律麵前,讓我們殺了他,律拿槍顫抖的雙手,卻始終無法開槍,他麵色蒼白,跪在父親腳下抓著父親的雙腿顫抖的聲音哭著求父親,他說他害怕,他不敢,他求著父親放過他,他說他不想做宮律不想做宮家的兒子,父親憤怒的一腳踢飛他,拿槍指著他,我怕暴怒的父親真的會開槍殺了他,於是我毫不猶豫拿槍射殺了地上的兩個人,我看到律猩紅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絕望嘶吼著,拿槍指著天空胡亂的射擊著,最後暈了過去,我知道他被我嚇到了,他真的徹底崩潰了,他最後看我的眼神灼傷了我的眼睛。
我頹然的放下槍跪在父親麵前,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那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流淚,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跪在父親麵前,抬頭看著父親,我告訴父親,讓他放了律,我來做宮律,我來承擔他的人生,這條暗無光明的路我來替他走,放他自由的生活,從哪一刻開始,莫衍成為了宮律。
在醫院我見到昏迷的律,我對他說,以後他就是莫衍了,他自由了,我告訴他要努力生活,螻蟻尚且偷生,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他要帶著我的一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