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山以西的黑礫原,金微山以北的冰原是當年流放瀆神之民最主要的兩個地區,但是流放到金微山以北的冰原的瀆神之民繼續向北流遷,一直到極北之地的貝迦湖畔定居,成為貝迦湖畔的新住民,自稱貝迦羅人。數百年間,貝迦羅的勢力逐漸向東南發展,直至與青嵐帝國接壤。
摩訶正教與青嵐帝室這時才發現,在帝國的北麵竟然崛起了個新的帝國。
貝迦帝國幅員遼闊,但是境內多極寒荒漠地形,地產有限,每年秋後都要進青嵐掠奪,掠奪之餘,不忘先人的仇恨,總要將所經過的地方的經院燒毀,屠殺各地的苦修士、僧侶、護教騎士以及他們的家眷,以致後來每回入侵都要高舉驅逐教廷的旗幟,摩訶教廷的勢力首先從與貝迦帝國接壤的地區開始瓦解。
後來,帝國與迦南的局勢緩解,河港聯盟成了緩解帝國與迦南緊張局勢的第三方重要勢力,帝國才能精力收拾北方的局麵。對外頻繁用兵,導致以武立族的大家族的出現,蘇顏、元城、摩訶這樣的豪族勢力也在最近百年間逐漸成形,導致教廷勢力進一步的從地方退出,雖然說在各郡還有經院與神殿的存在,但都不無權幹涉地方事務。
教廷勢力的衰退,導致摩訶正教會盛時期製定的種種教禁日益鬆弛,但離徹底解除教禁還顯得遙遙無期。
素鳴衍說出“到了徹底解除教禁地時候”的話。讓盧蕭哲、盧扈等人心猛的一跳,徹底解除教禁,意味他們有可能遷出黑礫原,重新生活在鳥語花香的富饒之地。
盧蕭哲、盧扈對素鳴衍並非全無了解,眼前的六殿下年紀雖輕,卻是青嵐帝室少有的強硬人物,在羽嘉幾個月的行為,令人瞪目結舌。隻是不知道青菱竟一直在六殿下身邊,而盧氏此時也失去在瀆神之民中的領導地位,是以沒有派人到他門下找門路。
素鳴衍要想得到瀆神之民的支持。要麼通過盧氏找到瀆神之民現在的領導家族,與他們商談雙方合作地事宜。不過盧氏應該不會希望看到發生這種事情,沒有盧氏的幫助。素鳴衍可無法很快就得到其他瀆神之民地信任;要麼就是幫助盧氏重新取得在瀆神之民中的領導地位。
素鳴衍淺褐色地眸子左右一輪,將眼前四人的表情收之眼底,雖然有青菱引介,但事關盧氏的前程,由他們生出許多的遲疑。說道:“我名下有一商隊。就藩羽嘉之後,就不便縱容商隊跟羽嘉的行商爭利,盧家主若有顧慮,我便在天都山峽穀。設一據點,令商隊與盧氏在那裏互市。”
隻要有常設地互市地點,並且保持相對地公平價格,掌握這一通道的盧氏在黑礫原的地位會很快的恢複過來,盧蕭哲知道六殿下親自到黑礫原,必有更大的要求。隻是眼前的利誘太大,不容他拒絕。
素鳴衍又說道:“天都山峽穀口曾有一座經院,數年前毀於天火,你們可知道?”
盧扈想了想,說道:“差不多是我跟殿下在羽嘉相見的那年。摩訶正教在進出燕雲山的口子上都修建了經院,教廷全盛之時,還派駐護教騎士,以此來封鎖黑礫原,我們以前都走羽嘉山北坡那條道,對天都山峽口的經院不甚熟悉,我年輕時,走過那裏,但是避之甚遠,後來我們盧氏遷出讚布吉,才走天都山峽穀進燕雲,發現那座經院毀於天火。不過經院焚毀地那些天,在天都山上空,天狼星白晝發出星耀,殿下當時也在燕雲荒原,應有感應才是。”
素鳴衍當年出燕雲時,修為才幾斤幾兩,見識也淺,當時確有感應,卻不曉得什麼天狼星耀。
素鳴衍笑道:“天都山峽口的那座經院卻不是教廷後修建的,那裏是阿多奈神廟的遺跡。哦,黑礫原應該有阿多奈神教信徒的後裔吧?”
“阿多奈神教?”盧蕭哲苦澀的說,“好遙遠的名字,我們都差點習慣稱其為邪教了,當年阿多奈教眾也是被驅逐的重點,黑礫原的瀆神之民,應有不少阿多奈教眾的後裔,不知殿下要找他們做什麼?”
“阿多奈教在黑礫原有什麼傳承?”素鳴衍問道。
“黑礫原環境惡劣,教眾、術士的身體怎麼熬得過去,術法在黑礫原漸漸就失傳了,黑礫原更是自然術法惠及不到地方,我沒聽說有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