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此地缺水,汙水溝隻是裝裝模樣,身上隻粘了些碎土,素鳴衍臉色訕然的站直身子,采兒擔憂又氣惱的從車窗裏探出美麗頭顱。
素鳴衍不敢去看兩旁憋著笑的侍衛,直目盯著盧青菱,說道:“你就是從總督府逃出來的人犯,難怪蘇總督如此焦急?”側頭直視那個帶著蘇蓋文手詔的總督府都指揮官,“蘇總督可有說不將這人犯帶回就要你的腦袋?”
總督府都指揮官是個三十一二歲青年校官,站在巫彌生身邊,顯得矮小一些,聽了素鳴衍的話,怔在那裏,愣了半天才回話:“這倒未曾說,隻說逃犯相當重要……”
“你覺得他像逃犯嗎?”
“這……”
巫彌生覺得素鳴衍有些異常,正要上前製止他,卻聽見素鳴衍大聲喝斥:“尤溪,將逃犯押到我車裏。”
素鳴衍盯著都指揮官,說道:“你今日一定要將逃犯帶回去,那我就要留下你的腦袋。”
不單這名都指揮官,尤溪、巫彌生,左右的侍衛都讓素鳴衍的話嚇了一跳。尤溪愣在那裏,暗道:殿下驕縱蠻橫的脾氣又上來了,不知所措,真要將這名少女押上車去,觸怒了羽嘉總督蘇蓋文絕不是什麼好事。
素鳴衍撇了撇嘴,瞪目看著那名都指揮官,說道:“我十幾二十個貌美如花的女侍都留在羽嘉,你回去跟蘇蓋文說,他的女人我收下了。”
車轍轔轔,迤邐車隊過盡,那名都指揮官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所要截回的少女讓六王子蠻橫的截走了,心裏沒有注意,又不敢立時跟六王子翻臉,心裏想:前麵還有六百裏的路程,總督若是決意要將她捉回來,自然有的是時間,此時還是回總督府討主意吧。率領一隊騎甲旋風一樣的奔羽嘉城而去。
蘇蓋文年近五旬,臉型瘦長,籠在慘淡的陰鬱之中。
“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蘇蓋文眉毛一揚,沉聲說道:“以六殿下急色的性子,追回來也非完璧。”
“可是她的身份若是泄露,將不利大人。”
“怕什麼,你是帶著我的手詔去追逃犯的,她的身份真要敗露,屎盆子正好扣六殿下頭上,現在府裏絕口不能再提此人。”
“黑礫原那邊還等著回信呢?”
“什麼回信,人都逃走了,還有什麼回信給他們?”蘇蓋文終是壓不住心裏的怒氣,甩著袖子走了出去。
盧青菱看著素鳴衍在幽昧光線的晶晶閃爍的眸子,頸皮後麵竄出一股寒氣。素鳴衍探頭頭,問尤溪:“這輛車的隔音如何?”
尤溪心裏苦歎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殿下心裏清楚,還是問卑職什麼?”
素鳴衍將窗板落下,將活門扣死,跺了幾腳底板,不見外的動靜,這才確定外麵聽不見裏的動靜,按著廂壁上一處機括,彈出一團暖暖的白暈,將密閉的車廂映得纖毫畢呈。盧青菱臉色煞白,如一團初晴的白雪,驚恐的眼神卻讓她的美愈發令人疼惜。
素鳴衍忍不下心繼續唬她,揭開綢被,露出在裏麵酣睡的小紫狻。
“啊,你是素鳴衍……”盧青菱手掩著柔唇,驚呼還是從指縫裏泄露出來。
素鳴衍頭一偏,心想這些準備沒有白費,就知道你喜歡大呼小叫。
“我是當今青嵐朝六王子檀那旃,上次相見,不便表露身份。”
“檀那旃?我們進城第二天,就聽說你給自己的坐騎傷著了。”
素鳴衍解開錦袍,露出斑駁醜陋的傷痕,盧青菱果真又忍不住尖叫一聲。
“許多事不足為外人道,你隻當這是第一次見到我。你怎麼會從總督府逃出來?”
盧青菱聽他這麼一問,美豔粉臉布滿陰翳之色,緋紅之色從眼角滲出來,頃刻間垂淚欲滴,說道:“二叔帶著我與小扈出秋葉堡,隻說到燕雲荒原遊曆一番,進了羽嘉城,卻說族人想到得到羽嘉總督的幫助,讓我去伺候羽嘉總督。族人在黑礫原過得極苦,我心裏不願意,但是不願看到二叔失望,就答應下來,可以在總督府越想越怕,這才找了機會逃了出來,想不到會遇上你。”
素鳴衍心想,居住在黑礫原裏的瀆神之民不甘心隻與巫氏單線聯係,想要攏絡羽嘉總督蘇蓋文,加速走出黑礫原的腳步。
“你可要回礫黑原去?”
“二叔和小扈不在這裏,我一個人怎麼能穿過燕雲荒原?”
“那你暫時就呆在我的身邊,啊……”
“怎麼了?”盧青菱瞪大眼睛,望著突然想起什麼的素鳴衍。
“你手裏可有什麼力氣?”
“軟玉香的效力還沒有消去,你想幹什麼……”盧青菱看著素鳴衍咧嘴一笑,展開雙臂將她擁在懷裏,一雙手探進領口往裏伸,攥著領口的衣襟就要往外撕開,盧青菱厲聲尖叫起來,威力卻不比蜇龍弓震出的那一聲龍吟差。
素鳴衍扳著她的身子就往錦被堆裏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