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車基座裏注滿了液銅,人坐車裏幾乎感覺不出路途的顛簸,車裏劇烈的動靜,外麵也幾乎覺察不出來,隻有些微微的晃動。
剛剛為盧青菱天然魅惑所攝的侍衛,看著碩大無朋的銅車在微微的晃動,心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句詛咒:禽獸!
采兒與另外一個女阿零坐在銅車的外間,對裏麵的劇烈振蕩感覺更明顯些。采兒被派來服侍,早有總督府的老婆子跟她細細說過男女之事,采兒粉臉滲血似的羞紅,心裏想:殿下對采兒倒是溫柔體貼。
正遐想著裏間的旖旎香豔的情形,嘩的一聲,活門給從裏麵推開,采兒驚嚇的跳了起來,正要探頭去看裏麵的動靜,一個黑影一閃,素鳴衍瘦弱的身子給蹬飛出來,撞在外室的車門上,“哐鐺”一聲巨響,這下連守在車外的侍衛也聽得一清二楚。
巫彌生、尤溪不知裏麵出了什麼變故,忙讓銅車停下,躍上車座,拉開車門一看,隻見素鳴衍橫趴在外間的錦毯上,內間的活門開著,看不見裏間的動靜。
巫彌生望了望采兒,眼裏問詢之間一目了然。
采兒臉色駭得煞白,磕磕巴巴的說道:“裏間活門突然推開,殿下就飛了出來,腦門撞上銅車門,就……”
巫彌生手往素鳴衍腕脈上一搭,轉過頭對尤溪說道:“不礙事,讓車隊繼續前進。”見素鳴衍胸上塌下去一隻纖小的足印,伸手往那裏一按,胸下兩根肋骨給蹬斷了,嘴角不由浮出一絲笑意,彎身進了車子,走到裏間,卻見那名少女衣裳不整,領口衣襟給撕扯成條條縷縷,露出嫩白的膚肉,嬌小盈實的酥胸也若隱若現,腰帶給扯斷,落在一旁,劃出好幾道血痕的矛荑嫩手攥緊裙擺,裏麵的襯褲給扯落了大半截,掛在足踝上。她看見巫彌生彎著身子進來,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雪白碎玉牙咯咯隻打顫,臉上的驚恐之色任是誰看都忍不住生出憐惜來。
巫彌生自言自語的說:“氣血大逆,柔玉香的毒就解了,你掙紮得厲害,可是內心卻動了之念。”溫香軟玉,軟玉之毒能讓女兒身軟無力,若是動了之念,氣血逆行,軟玉香之毒就自動解了,可是又有哪個女子動了之念還會死力掙紮,軟玉香可算得上是奸淫界的極品藥劑。
巫彌生轉過身子對鑽進來的采兒、阿零說道,“去取一套衣裳,給她換上,將她關到後麵的車子裏去。”
采兒猶豫的說道:“殿下他……”
“殿下太急色了,吃點苦頭對他有好處,你去將殿下扶進來,我給他療傷。”巫彌生口裏說著,心裏卻想:采兒現在還是完璧之身,你何時又是急色之人?
素鳴衍悠悠醒來,心裏大恨,都說青菱中了軟玉香,不料掙紮了片刻卻生出那麼大的力氣來,一腳蹬斷他的胸肋,飛出裏間,撞在外層的銅車門上。所幸青菱那時氣血未複,不過驚惶之下哪裏能控製得住力氣?
巫彌生盤膝坐在身邊,一臉肅然與冷靜,素鳴衍仰起身子望活門處望了一眼,活門從裏間關上了。
“那個少女是誰?”
素鳴衍說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留在這裏沒有妨礙,多收一名女侍罷了。”
巫彌生見他臉上的神色很決絕,也不想逼他太甚,打定注意讓下麵去查實少女的身分,卻不知盧青菱的存在痕跡早讓羽嘉總督蘇蓋文抹得一幹二淨。
素鳴衍仰著頭,隻覺胸口隱隱作痛,往那裏一按,好像沒給踢斷:“我好像記得給蹬斷兩根骨頭……”
“巫氏車隊恰好有人精擅六階的回複術法,也隻有殿下才能這麼奢侈,常人總得躺上幾個月……”
六階回複術法,能活人性命,隻為斷骨之傷施展,真是奢侈了。素鳴衍伸出左手,屈握了幾下,筋骨好像便利許多,伸出右腳就要去蹬廂壁,看看有沒有回複一些力量。
巫彌生說道:“六階回複法術雖然能接骨生肌,但是你身上之傷,浸有雷雲獸血涎之毒,不會很快就能去疤,倒是脛骨與手臂都是新骨,即使有些力量,也相當脆弱,小心再次折斷,就相當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