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那次我軍令對方元氣大傷,之後的幾天中都沒有戰爭,由於我在戰爭的表現,軍中倒是再沒有人私下裏說過什麼,也算是達到了我的目的。
說到底也隻是為了找個理由正大光明站在他的身邊。
邊疆的天氣轉暖並不明顯,晚上的寒風一吹還是冷的打哆嗦,像今日的大太陽相當難得,我坐在軍帳外麵不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混著這裏獨有的氣息,舒服的不得了,若不是華容喊我,怕是要在這裏睡上半天了。
“怎麼在這兒睡,傷還沒全好,”華容屈指在我腦門上彈了下,“得了傷寒怎麼辦?”
記得剛剛到人間那會,我貪戀太陽的暖融,在那向陽一麵的山坡上一睡就可以持續到華容回家,讓他把我喊醒,兩個人踏著最紅的一縷陽光回家,這樣的溫馨最是平方最是不可求,卻讓人刻骨的懷念。
“太陽難得好,多曬會,”我看華容滿臉遮不住的笑意,問,“有什麼好事?”
“皇上下旨,召我回京,即日出發,”他彎起眼睛,“開心嗎?”
當然開心,怕是沒有人比我更加開心了。他摟過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隔著衣服我可以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華容深吸一口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我摟住他。
“你忘記了?”
“恩?”他呼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弄得我有點癢。
“上次我說過,回京後我們成親。”
我一愣,想起那天在浴桶裏胡來的時候他確實這麼說過,隻不過當時欲火上身,我隻當他一時腦子不清楚,也就這麼當情話忘了,看他這樣子倒像是認真的,完全沒有說笑的意思。
腰上一痛,我倒抽一口冷氣,剛想掙紮就被更大的力道捆住,華容在我耳邊咬牙切齒:“你還真給忘了。”話說這,手已經在剛才被掐痛的地方摩挲起來,慢慢的畫著圈,轉著轉著就移到了腰帶上,意思再明顯不過。
平日裏怕有戰事,這樣的情事一直沒怎麼做過,更何況我有傷,血氣方剛的年紀經不得一點點的挑撥,這時候順了他指不定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我可不想把一下午的時候都浪費在床上,他側頭含住我的耳垂,牙齒輕輕研磨著,呼吸明顯的加重。我急忙推他:“我傷口還沒好。”
這句話是明顯的借口,但誰讓他之前也說過這個話,華容也知道,他動作一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都快憋出病了。”
肉體凡胎的,少了幾塊肉哪是那麼容易長回來的,新生的新肉極容易開裂,如果運動幅度大了些,指不定要開裂。
但是華容的語氣實在是可憐,我拍拍他的頭,道:“等回家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真的?”
見我點頭應允,他才重笑開,簡直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在這兒等著我的這句話。
我如願以償的曬了一下午的太陽,華容則是為了回京的事情忙進忙出,如果是打仗我還可以幫上一幫,但是遇上這個我也隻能在一旁看著他被事擾得滿頭都是汗,我忍不住笑出聲,華容瞥我一眼,氣笑了:“看見我忙你很開心?”
他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起身給他倒了杯茶,趁他喝茶的時候順便給他絞了塊帕子擦汗。華容看著我做這些,眉毛一挑:“還沒過門呢,倒真是像個媳婦了。”他這麼一說,我這才發現自己做這些相當熟練,完全就像是小媳婦對丈夫做的那些事。我瞪他一眼,把他手裏的杯子搶過來自己喝了個幹淨。
“說真的,嫁給我吧。”
我抬頭看他,華容臉上的神情認真至極,完全不像是作假,但是男子之間的事情本來就不太被世人所接受,再張揚的成婚,加上他如今的地位……扔在高處,閑言碎語招來的麻煩隻會越來越多。
但是……我看著他的眼睛,又讓我生生的把自己的顧慮咽了下去。他那樣的眼神隻能讓我說出一個好字,於是我便半開玩笑的說:“聘禮呢?”
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其實已經可以表示我同意,哪能想到華容一聽這話,真的起身去櫃子裏麵煩躁,不過多時他便取了個精巧的盒子過來,遞到我麵前。
那是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盒子,除了邊角的簡單紋理,和一個象牙扣,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裝飾性的東西,但是這個盒子入手沉重,手掌撫摸上去竟然有種要被吸住的感覺,鼻尖還縈繞著一股異香。
這竟然是個檀香木盒子。
用這樣盒子裝的東西怕是價值連城。
我心裏忍不住犯嘀咕:這家夥不會是真的準備了什麼聘禮吧,要知道我現在可是真真正正的一窮二白,拿什麼坐回禮?見我看他,華容示意我打開,嘴角不自覺翹起了弧度。
索性不再遲疑,將那個扣子打開,已經做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卻在看到東西的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喜歡嗎?”
盒子裏麵墊著的是上好的絲帛,而躺在絲帛上麵的是一個小小的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