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痛感,比上一次還要明顯。
他想靠近我,但是他每靠近一步,我就越發痛苦。
“別過來,”我努力的平定呼吸,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正常點,“我沒事。”
“你怎麼了?”他停下腳步。
“你先去洗個澡,”我扯出一個笑容給他,“再去幫我找個大夫,怕是昨天晚上著了涼。”
是個人誰都看得出我在胡說八道,這話連我自己都不行,更別說華容了。但是他也發現他越靠近我,我就越痛苦,索性跑了出去。
等看不見他的背影,我終於支撐不住跪趴在地上,汗水一滴一滴淋濕了地麵。
這絕對不是病。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但是關於這個記憶,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隨軍的大夫幫我把了脈,左看右看看不出個什麼名堂,胡子都捋下了幾根,隻得隨便開了副溫養身體的方子,囑咐幾句就離開,華容在外麵拉著他問了半天都問不出個什麼,最後隻能讓人去煎藥,自己僵著一張臉坐在桌子邊。
此時還是初春,邊境又格外寒冷,他隻身一件單衣,發梢還帶著濕。我拿著塊布幫他擦頭發,剛沒擦幾下,手就被他攥住了,華容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整個人被壓在桌子上,緊跟著就是噬咬般的親吻。
燭台被打落,微弱的火光顫抖了幾下就熄滅。
華容的背有著顫抖。
這個人,在害怕。
“不要離開我,無論發生什麼事。”
“好。”我抱住他,用力收緊雙臂。
擁抱一會後,感覺到他的呼吸平穩了些,我拍拍他的肩膀:“把頭發擦幹了,會著涼。”
他點點頭,乖巧的給我擦頭發。
他的頭發如綢緞,手感好的不得了,我也不敢用多大力氣,擦了一會,到半幹的時候,他問:“你今天……”
“我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就像是……做過許多遍。”
難道我上輩子就是個弓箭手?石頭做弓箭手……
他拍了拍我的手,道:“沒受傷就好,下一次,絕對不允許。”
華容的手掌心有著握劍留下的繭子,他摩挲著我的食指,那裏有著一道口子,是箭羽劃得。
我違心的答應著,心裏卻不這麼想,真到了戰爭的時候,他難道還能夠撇下戰事把我丟會營帳?
讓我看著他一個人在那戰場上廝殺,我做不到。
天還沒亮就感覺到華容起身,他的動作放的很輕,可是我晚上睡得本就不熟,他這麼一動我也睡不著了,索性就撐起身子也開始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