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誰都不急著看科考了,趁這個幾天,我和華容把京城玩了個遍,盡全力的想把小時候虧欠他的補給他,等到科考榜單出來的那一天,我們正好準備收拾收拾回去。
出來那麼久,也是懷念自己的那個小宅子,破雖然破了點,但也是生活了那麼久的地方,人煙太濃的京城也讓我很不適。
我和華容正準備跨上馬,卻有一群人敲鑼打鼓的徑直過來。
“探花郎果真風流倜儻,這位是探花郎的兄長吧?果然也是一表人才,”為首模樣的人一臉笑意,眼睛隻剩下了兩條縫,“在下張員外的管事,應家主之命邀請探花郎賞臉去寒舍坐坐,這個琉璃杯是當今聖上賞賜的,還望公子莫嫌棄。”
我看向華容,他微微皺了皺眉,拒絕道:“在下和家兄正要回鄉,待以後來了京城定登門拜訪。”
他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公子,張員外已擺好酒席,隻等……”
“替我陪個不是吧。”華容的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他轉身就跨上馬,伸手就要拉我,誰知那人竟一步踏前,扯住了我的衣袖。
“這位公子,你也勸勸他啊,這關係到他的前途啊,”他說著將那琉璃杯塞到我手裏,正待說些什麼,手上死死抓著我的手。
那個琉璃杯在灼燒我的手。
“放開。”我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琉璃杯接觸到手掌的地方都冒出了青煙,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裏,我趁他鬆勁趕緊丟開了琉璃杯,再看手上,哪裏有一塊好肉,傷勢輕點的地方開始愈合,在眾目睽睽之下,十息之間,白骨生血肉,完好如初。
“妖……妖啊!”
他們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一時間跑的跑散的散,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破碎的琉璃杯,心裏慘然。
不出一會,這個事情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孟婆說,騙過老天,瞞他個兩三年,怎麼也不會自己摔死,我千想萬想,卻沒想到最後害到他的是我,而他才十七,根本瞞不過,上天是知道了,所以提前來收命嗎?
被認作妖物,摔碎皇上禦賜的琉璃杯。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尖利的碎片,塞到華容手中,點點自己的心髒:“刺進去,快。”
華容皺眉:“你幹什麼。”
“刺進去,殺了我,他們就不會找你麻煩,”我握緊他的手,往我這裏拉了拉,“快點,他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