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然軒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這丫頭,還是如此的讓人哭笑不得。
一個吻,落在了千悠悠的額頭上,突然一愣,瞬間慌了,吼道:“速戰速決!小悠兒需要大夫!”
夏兒一聽,手裏的招式更加狠戾了,一個旋轉,麵前的黑衣人應聲倒地,口吐鮮血,兩眼無神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悠悠怎麼了?”夏兒看著藍然軒懷裏的千悠悠,感覺到她的臉上浮起了不平常的潮紅,立馬伸手,皺起了眉頭,“是發燒了。”
“讓陳兄過來,他會醫術。”藍然軒慌了,立馬道。
夏兒點頭,飛快的朝陳謫羽跑去。
“小悠兒?小悠兒?醒醒,別睡了好不好?小悠兒?”藍然軒不住的叫著,可是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之色。
“你去看看。”夏兒替陳謫羽攔下一劍,皺著眉頭說道。
“多謝。”陳謫羽拱手,一躍而起,飛到藍然軒身邊,還未等藍然軒開口便搭上了千悠悠的脈搏。
“王爺,你先走,立馬回到鴛鴦水閣,記住,不能回王府。”陳謫羽劍眉蹙起,“王妃現在高燒不退,看著樣子必定有我們看不到的傷口。”
“可是你們。”藍然軒遲疑的看著打鬥著的幾人,又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
“放心,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你先去。”陳謫羽皺著眉頭道,“王妃,等不得。”
“麻煩你們了。”藍然軒歉意的看了一眼陳謫羽。
陳謫羽勾起唇角:“自家兄弟不用多說。”說著,拍了拍藍然軒的肩膀。朝打鬥中飛奔而去。
藍然軒也不再耽誤,立馬朝鴛鴦水閣躍去。
當藍然軒將滿身是傷的千悠悠抱到鴛鴦水閣裏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立馬請大夫的請大夫,給客人道歉的道歉。
“怎麼樣大夫?”藍然軒抓著滿頭白發的大夫,著急不已。
那大夫被藍然軒這樣一抓,哪裏還有氣息說話,見此,柳媽媽立馬走了過來,寬慰道:“王爺,您鬆鬆手,大夫沒法說話啊你這樣。”
藍然軒這才發現的不妥,立馬鬆開,期待的目光看向那個老人。
“咳咳。”大夫幹咳兩聲,摸著自己的胡子緩緩說道,“王爺,王妃高燒不退乃是因為這些傷口,還有,王妃背上有許多的針眼,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頓了頓,繼續說道,“草民先開退燒的藥,隻要這熱度的退下來,其他的都是表麵上的傷了,然後就是這手。”說到此,大夫搖了搖頭。
“邱先生,手怎麼樣了?”春兒看著那紅腫的厲害的兩隻手,不禁濕了眼眶。哽咽的問道。
邱大夫搖了搖頭:“怕是廢了。”
“什麼?”眾人驚訝之極。
藍然軒從震驚中回神,撫摸著那紅腫的手指,緩緩說道:“廢了就廢了,隻要命在,以後我就是小悠兒的手。”
秋兒別過臉,眼淚掉了下來。冬兒皺著眉頭,咬著嘴唇,手裏的帕子暴露了她此刻憤怒的心情。
柳媽媽歎了一口氣,看向一臉平靜的春兒,愣了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媽,我跟著大夫去拿藥。”冬兒緩緩開口,轉身離開了。
春兒移動著自己的步伐,來到千悠悠床前,看著滿身是傷的女兒,聲音也發顫起來:“藍折霜,很好,很好!”
“春兒!”柳媽媽連忙走了過來,“春兒,小點聲。冷靜點。”
“小點聲?冷靜點?”淚水從眼中流露了出來,“我的女兒成了這個樣子讓我冷靜點?我做不到!”
柳媽媽無聲的歎息著。秋兒擦了擦眼淚,道:“我去打點熱水,替悠悠換身衣服。”說著,快步離開房間,她怕再呆在這裏會忍不住的哭泣。
藍然軒握著千悠悠的手不肯放開,他怕,怕他的小悠兒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
秋兒剛走了出去,便看到夏兒一行人,見他們身上都掛了彩,擔憂的走了過來:“你們怎麼樣?可有傷到哪?”
夏兒搖了搖頭,道:“三妹,悠悠怎麼樣了?”皮皮影幾人聽此,也將目光射向了秋兒。
秋兒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我正想著打點水給悠悠換一身衣服,看看身上的傷,到底,到底有多少。”
陳謫羽的心徹底的跌倒了穀底,緩緩道:“我們先去換衣服,勞煩夏兒姑娘告訴王爺,待謫羽收拾完畢定當前來為王妃診治。”說著,拱手離開了。
皮皮影與荀樂峰也告辭。
回到王府的皮皮影正準備前去自己的房間,卻見王權正焦急的走了過來。
“皮皮大爺,您可有看到王爺?”
皮皮影一愣,道:“有什麼事嗎?王爺與王妃在一起。”
王權聽此,怔了怔,道:“找到王妃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若是沒有事,本大爺先去換衣服去了。”
“不是,是太後讓王爺進宮。”王權急急忙忙的說了出來。
皮皮影點頭,道:“等下本大爺去通知王爺,你先下去吧。”
“哥,你,你這傷是怎麼一回事?”荀樂雨看著滿身是血的荀樂峰嚇了一大跳,立馬將荀樂峰按在椅子上,找人傳了大夫過來。
荀樂峰皺著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待大夫再三確認隻是皮外傷後,荀樂雨才舒了一口氣:“哥,怎麼回事啊?”
“千悠悠她....”
“悠悠?”荀樂雨打斷了荀樂峰的話,疑惑的看著他道,“這關悠悠什麼事啊?”
荀樂峰知道自己的妹妹與千悠悠的關係,揮退了周圍的下人將事情說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荀樂雨兩眼無神的喃喃自語,著,“她,她要不要緊?會不會,會不會死?”
抓著自家哥哥的手,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滿是焦急的神色。
荀樂峰歎了一口氣道:“待我換一身衣服與你一起去看看。”
“好,好。”千悠悠一連說了幾個好後,立馬招來下人讓她去通知甜兒。
“王爺,您也去休息去吧,可別累垮了身子,我們給悠悠梳洗一下。”秋兒走了過來,看著藍然軒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藍然軒一愣,搖了搖頭:“我來,我來幫小悠兒洗。”說著,輕輕的解開了千悠悠的衣裳。
春兒一愣,複雜的看了一眼藍然軒,道:“王爺,你小心點,我與秋兒先出去,若是有什麼事,叫我們就好。”
見藍然軒小心翼翼的動作,春兒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千悠悠,遞給了秋兒一個眼神,兩人離開了。
“嘶——”看著千悠悠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藍然軒倒吸一口氣,心中疼痛不已,手也顫抖起來。
小心翼翼的打濕帕子替她擦拭著已經幹涸的血跡,那刺目驚心的傷口讓藍然軒臉色發白,那朝外煩著的粉紅色的嫩肉,還有那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還有那密密麻麻的針眼...
“痛!”床上的人兒shen吟一聲,藍然軒一喜抬頭一看,卻見她又昏迷了過去。
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起來,兩個時辰的忙碌,藍然軒將傷口處上了藥,替她穿好衣服,擦了擦汗水,舒了一口氣。
開門,看著外麵人們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道:“你們都來了。”
“悠悠怎麼樣了?”荀樂雨沉不住氣,急忙問道,“醒過來了嗎?”
藍然軒搖了搖頭,柳媽媽走了過去,接過藍然軒手裏的血水。
“我去看看。”陳謫羽皺著眉頭道。
“嗯。”
眾人走了進去,看著陳謫羽時而皺眉時而展眉的表情,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爺,王妃身上的針眼有多少?”替千悠悠掖了掖被子,問道。
“密密麻麻,數不清。”
“怎麼會這樣...”荀樂雨失神的看著床上的千悠悠,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聽到藍然軒的回答則是禁不住的倒退一步。
陳謫羽拿出懷裏的一個吸鐵石,道:“趁著她昏迷全給吸出來,不然,清醒過來的她承受的痛太大。”
藍然軒接了過來,輕輕的放在千悠悠的手臂上,立馬吸鐵石上布滿了銀針,看著眾人毛骨悚然。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銀針出來後,整條雪臂上全都是鮮血。陳謫羽立馬拿出金瘡藥倒在了臂膀上,道:“繼續。”
藍然軒的手顫抖起來,皮皮影皺了皺眉頭,道:“王爺,讓本大爺來。”不容分說的從藍然軒手裏接過吸鐵石,然後坐到千悠悠的身邊。
一波又一波的血流了出來,藍然軒蒼白著臉站在一邊,若不是有荀樂峰扶著,早已癱軟在地:“夠了!”沉聲一喝,眾人看向藍然軒,嘴,微微張開,“血,會不會流完?”
“不會。”陳謫羽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喂進了千悠悠的嘴裏,一抬下顎,見喉嚨一動,不禁緩下心來,“我給她吃了補血的藥丸,繼續。”
皮皮影此時也有點抖了,忍著心中的慌亂,定了定神,再一次的靠近那條臂膀,這樣一來一去,盆子裏的銀針一件鋪滿了盆地,那條臂膀上的銀針才沒有再出現。陳謫羽小心的替千悠悠包紮後換了另一條。
荀樂峰見藍然軒的臉色好了一點,道:“王爺,你先進宮吧,剛才皮皮說太後找你。”
“好!”藍然軒的眼神一凜,“本王去!”
看著藍然軒的背影,春兒追了出去:“王爺!”
站定腳步,轉頭,疑惑的看著春兒。
“王爺,您現在還不易跟皇上正麵衝突,我好歹是悠悠的娘親,悠悠成這樣我比誰都心痛,但是我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王爺,一切等悠悠醒來再說可好?”
藍然軒眼神一閃,點了點頭:“多謝嶽母大人!”
春兒笑了,微微道:“去吧,別讓太後等急了,我們會好好照顧悠悠的,切忌不能讓皇上知道這裏。”
“我這就去。”
看著藍然軒離去的背影,春兒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其他地方就我們不易在此。”陳謫羽將補血的藥丸與金瘡藥還有其他東西一並遞給了荀樂雨,交了她用的方法,才與荀樂峰走了出去。
甜兒將千悠悠的衣服扒開,顫抖著聲音道:“雨兒,開始吧。”